但无论如何,她都会拼尽全力护好它。
至于这好消息,还是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告诉赵政吧。
“臣下明白。”夏无且笑着告退。
*
经一夜春雨的浇打,园内花枝憔悴。凋落的花瓣散在地上,铺就一道淡红娇嫩的小径。
亭中有二人正在对弈,万籁俱寂,只闻落子之声。
赵政手执白子,落在半空中许久,仿佛整个人也被定住了。对面的蒙恬忍不住提醒道:“大王,该您落子了。”
赵政回过神来,收回骨节分明的手指,只扫了一眼棋局,便叹了口气道:“是寡人输了。”
蒙恬闻言便低头去看棋枰。棋局未尽,大王竟能一眼断出胜负,可见其水准之高。
说来他与大王同岁,为大王玩伴,和大王对弈却从未见其失过手。
年少之时,父亲蒙武曾劝自己不要一味输,一味让,也需偶尔赢几回来打消大王的疑虑。可父亲不知道的是,他每回都是认认真真地下棋,从未放过水。可饶是他使出浑身解数,却也从没在和大王对弈之时占过片刻上风。
他可以确定,这几年来自己的棋艺不曾精进几分,又见大王心神似是全然不在下棋上,便知自己这破天荒的头一回获胜只是侥幸。
“这次臣下执黑子,先手下棋略占优势。”蒙恬抱了抱拳,“是大王承让了。”
赵政将棋子收回棋罐,“那便再来一局吧。”
棋局已开。
“寡人问你,孙子兵法所说的奇正之势该作何解?”这一回赵政依旧执白子。
蒙恬抬头,对面的男子身姿挺拔,面容俊美,神情却带了一丝冷漠孤清。
日光微微洒在他面上,却也没能将那冷峻的轮廓柔和上半分。
“战势不过奇正。又以对阵交锋为正,设伏掩袭为奇。”蒙恬落下一子。
祖父蒙骜曾在他面前夸赞大王胸怀韬略,不仅将战术烂熟于心,对兵法的见解更是精妙绝伦,还让他多多向大王讨教呢。
所以这如此浅显的计谋,大王怎会不知?竟还特地向他发问?
蒙恬挠了挠头,有些困惑。
“那么又该如何设伏掩袭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