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是我的鞋。」盛季一脸惊惧地答。
地面凸出好几根粗大的松树根,树根处有烧焦痕迹。
「原来如此……」
晴明望着烧焦痕迹,一脸恍然大悟地点头。
「喂,晴明,你弄明白了吗?」
「不,还不到完全明白的程度。」
晴明向跟来的两名随从说:
「我们来时,途中有几栋宅邸,你们代我去问几件事。」
「要问什么呢?」
「你们去问,那边有一栋废屋,里面有一棵松树,树根有烧焦的痕迹,到底因何事而有烧焦痕迹呢?」
两名随从离开后,不久又回来。
「离这儿最近的宅邸有人在,那儿的人告诉了我们。」
随从模仿对方说话的口吻道:
「那栋宅邸,近十年来都无人居住,任其荒废,后来不知何时开始,貉子一家住了进去,它们经常欺骗人类,对人类恶作剧。有一天,它们的巢穴被人发现,就位在那棵松树的树根。为避免貉子一家继续恶作剧,那些曾经上过当的人聚集起来,把烧得通红的铜液灌进巢穴。这正是今年春天的事,里面还混了一只年轻的白雌貉。众人似乎很想抓住那只雌貉,剥下它的皮,不过,那只白貉应该也和它的家人一起在巢内被烧烂了吧……」
随从如是说。
「原来如此……」
晴明转身问盛季:
「盛季大人,发生这件事之前,您在此地是否遇上什么不寻常之事?」
「我想起来了,那天……就是从那男子送来写有女子和歌的折扇那天算起,再往前三天的事,我刚好有事路经这一带。」
「是吗?」
「那时,我看到有只狗对着那边坍塌的围墙狂吠,围墙上有只貉子被追到走投无路,看那样子,似乎想下也下不来。就在那一刻,那只貉子用很悲哀的眼神望向我,我情不自禁朝狗大喝一声,狗转头望向我,围墙上的貉子趁机一溜烟跑下围墙,最后消失不知所踪。」
「看来,原因便在这点上。」
「晴明啊,这点又是什么事?」
「有关这点,博雅大人,我认为您还是直接问对方好了……」
「直接?」
「所幸这儿有盛季大人穿过的公卿便服。我想,该女子应该也摸过这件衣服……」
晴明边说,边松开手中的浅葱色圆领公卿便服,用它轻飘飘地盖住烧焦的松树树根,再伸出手掌贴在衣服上,小声念起咒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