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,当时我是被人推了,只有陈娇站在我后面,她是故意的,她疯了!”陈舒走在路上,低声描述着当时的情况。
“我本以为,她就算想不开,也不该在这样大胆,可我估计错了,她根本无所顾忌,甚至我的回来,让她更能肆无忌惮的算计我。”陈舒自己在那低声分析着。
唐氏已经去了樱姨娘的小院子了,好在十分的近,蒋明澈还是避嫌的回了纳福居,他叮嘱素玉和素晴,一定要保护好陈舒。
不多会儿,孙大夫就被两个小厮搀扶着,气喘吁吁的赶了进来。
孙大夫十分镇定,听了唐氏和产婆的情况描述,知道这孩子肯定是必须要生下来的,至于孩子是死是活,现在都不知道。
陈舒站在院子外面,只看到端进去的一盆盆的热水,端出来的就成了一盆盆的血水。间或夹杂着樱姨娘偶尔的惨痛叫声。
芍药端着一碗汤药进去,没过一会儿,樱姨娘的叫声大了许多。唐氏坐着很淡定,赵姨娘有些儿担忧,她害怕这事情会不会和陈娇有什么关联。
好在陈娇并没有过来,反倒是陈舒陪在唐氏身边,身边的丫鬟婆子们都忙的团团转。陈国安也匆匆赶了回来,一进院里,所有人都能感觉到陈国安的怒气。
“怎么回事,怎么好端端的就动了胎气。”陈国安此刻压根没考虑到。自己用如此恶劣的语气对唐氏说话,下人们都投来异样的目光。
唐氏面无表情道:“我也只是刚听说,樱姨娘摔倒了。所以才成了这个样子。现在只能尽力,要把孩子生下来。”
“摔了,怎么能摔了?谁伺候的?”陈国安有多期盼这个孩子,只有他自己能知道。听着樱姨娘在里面一声声的惨叫,陈国安只能做困兽状在院子里来回打转。
“芍药在旁边儿伺候,我和娇姐也在。”陈舒已经很冷静了,她看着陈国安着急、担心的模样。感受着母亲不被尊重的羞辱,还有母亲静静的愤怒。
“好了。你们安静点,等生完了再问也不迟。”唐氏怒吼了一声,她实在不想再和陈国安一起丢人,也不想家丑外扬。
“好。我就等樱桃平安了,再说。”陈国安找了个椅子坐下来。外面,孙大夫在询问生产情况,稳婆也是比较有经验的,喝了催产汤,樱姨娘有了生产的迹象。
可这是头胎,又不是瓜熟蒂落,孩子根本还未入盆。稳婆们很有经验,她们找了四个力气大的粗使婆子进去。按住樱姨娘的四肢。
然后,陈舒就听到了异常的惨叫,好似一个人被掐住了脖子。发出细长而走形的声音,在高处戛然而止。
陈国安听的是心惊肉跳,他从没感觉女人生孩子是这样的可怕。“怎么了,里面怎么了?”陈国安只能在外面不停的高声叫问。
“陈二爷,您别这样,万一打扰的稳婆。容易出岔子。这是稳婆把孩子从上腹部揉下来,才好生产。不然产妇会被活活累死,大人小孩都保不住的。”孙大夫也是怕陈国安再来搅局。
唐氏面色发白,她内心苦笑着,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陈国安这样在乎一个人。唐氏已经不觉得难过,只是为自己这辈子的不值得叹息。
三个时辰过去了,终于听到了里面的呼声。“生了,生了。”陈国安听了这话,喜笑颜开。
“恭喜老爷,生了个公子哥!”已经有婆子出来不住的报喜。陈国安听了这句话,人似乎都欢喜的要疯了:“真好,母子都好吗?”
“回老爷,母子平安,只是樱姨娘劳累过度,已经没什么力气了。”稳婆嘴里还不住的说着吉祥话。
“赏,全部重赏!”陈国安已经想要进去看看孩子。
“老爷,产房是污秽之地,您不能踏足,还是妾身代您去瞧瞧吧。”唐氏起身进了产房。
樱姨娘看着只是面色发白,想来也是失血过多的缘故,不过精神不是很好,看到唐氏进来也只是有气无力的唤了声夫人。
“你好好休息,你生下男胎有功,老爷会好好赏你的!孩子呢?”早有稳婆把包好的小婴儿送了上来。
唐氏抱过来的第一个感觉就是真轻,这个孩子本不足月,比一般的初生婴儿小了很多,身上也没什么肉,抱在手上没有什么份量的感觉。
唐氏又小心的把孩子还给稳婆,交代了一句好好伺候着,就转身出了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