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重新张开大喇叭,吆喝了一通。可惜用力过猛,一下岔住气了,在台子上咳得东倒西歪的,人都站不住了。
另一个村支书徐福杰今天不在,“第三把手”李老汉又是个只会摇着蒲扇讲笑话打圆场的,谁也治不了这场面了。
没法子,本来在台下黑着脸的徐镇江,三两步跨了上去,喊他徐三叔歇着去了。
徐镇江端正了大喇叭,沉声运气,一开腔就震住一片:
“都给我住口!”
这嗓子吓得一锅炖粥似的众人一个激灵,瞬间都收了声,呆张着嘴去看徐镇江。
徐镇江侧身躲过一个不知谁扔的烂鞋底,扫视一圈,压抑住怒气,尽量心平气和地说:
“我叫花家小子来,是因为他做了错事,该批评!不是叫你们乱骂一气的。”
扔烂鞋底那人说:“他把我们都害惨了!他该骂!我还想揍他呢!你让他下来,下来!看我鞋底不抽死他个王。八。蛋!”
徐镇江一看,原来是花老大一个堂弟,叫花老七的。很明显,性情刚烈的花老七不想跟花老大做一路人,他是嫌花老大臭了花家名声了。
徐镇江喝道:“花老七!你兄弟俩底下咋打都行,我管不着!现在开批判会呢,你闹甚哩?再闹连你一块儿治!”
花老大不服:“你凭啥管?”
有人附和说:“对呀对呀,徐三才是正经主持哩,他一个后生管个啥?”
徐镇江说:“凭现在我三叔主持开会,你们尽给他添堵!”
徐三叔挺配合他大侄子,拼命咳了几嗓子,颤着手指向众人,脸气得通红,一句话也说不出。
花老七翻了个大白眼子,不吭声了。
徐镇江再说:“开批判会哩,是叫你们一码归一码,谁做错了啥事,咱们就说那个事,就成了。你们非把人祖宗三代都刨出来骂,是不是太过分了?以后村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,你们安生日子还要不要过?”
第8章谁不想要甜甜的恋爱呢
徐镇江一说话,底下就一片安静。
徐三叔终于咳完了,拍了拍徐镇江的肩膀,冲他挤挤眼睛,表示赞赏。然后大手一挥,冲大喇叭说:“行了,也不是我偏袒我侄儿呢,他说的就是这理!一码归一码,咱们重新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