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用,”塔彭丝说,“你在那儿也只能看见我和其他男人在一起。我清楚地知道你从没在乎过其他女人,而你却不确定,我是否在乎过其他男人。女人就是这样敏感透彻。”
“那只是因为男人的谦虚,给女人那么高的评价。”她的丈夫嘟囔道,“但是你到底怎么了,塔彭丝?为什么老是唉声叹气?”
“我不知道。我只是希望发生点事情,让人兴奋的事情。难道你不再想追踪德国间谍了吗,汤米?想想过去我们经历的那些危险而疯狂的日子。当然,我知道你现在多多少少还在为安全局做事,但那只不过是一份纯粹的坐办公室的工作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,你想让我假扮一个布尔什维克走私犯或其他什么人,被他们派到黑暗的俄国去?”
“那也没什么用,”塔彭丝说,“他们不会让我跟你去,而我是个闲不住的人。我要有事做。我一直喋喋不休,说的就是这个。”
“做点女人分内的事。”汤米摇着手,建议道。
“每天早饭后干二十分钟活儿,让一切都井井有条,你没有什么可抱怨的,对吧?”
“你的家务活儿做得无可挑剔,塔彭丝,简直整齐划一。”
“我确实喜欢被人感激。”塔彭丝说。
“当然,你有工作,”她继续说道,“但是告诉我,汤米,难道你从没有热切地渴望过有点刺激,期待有什么事情发生?
“没有,”汤米说,“至少我认为没有。想有事情发生好啊——不过可不见得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情。”
“多么胆小的男人,”塔彭丝叹了口气,“难道你就没有暗暗地渴望过浪漫的、冒险的生活?”
“你一直都看什么书,塔彭丝?”汤米问道。
“想想,这该有多么刺激,”塔彭丝自顾自继续说,“如果我们听到疯狂的敲门声,打开门一看,却晃进来一个死人。”
“如果他死了,怎么晃进来?”汤米反驳道。
“你知道我什么意思,”塔彭丝说,“他们总是在死之前,摇摇晃晃,然后倒在你的脚下,喘息着吐出几个谜一般的单词,‘斑点豹’之类的。”
“我建议你认真学习叔本华或伊曼努尔·康德的课程。”汤米说。
“对,那类事情对你倒有好处,”塔彭丝说,“你越来越大腹便便,安逸舒适。”
“谁说的,”汤米愤愤地说,“倒是你自己,整天做瘦身运动。”
“人皆如此,”塔彭丝说,“说你大腹便便,我只是打了个比方,你现在真是心宽体胖,容光焕发,养尊处优。”
“我不知道你脑子里成天在想什么。”她丈夫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