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找了,在操场做公区卫生,”其中一个男生戏谑地笑笑,“听说是被罚的,待会儿图图会把他带过来。”
图图跟强子一个班,因耳朵大并且姓涂而得称。
黎诩拍了两下球:“拖点时间也好,等下人少了更好行动。”
舒愿放学走过校道,不自觉地将视线投向篮球场。他收住往前的脚步,迟疑了下,过去在末尾场地旁的长椅坐下。
除了广铭森是他眼熟的,其他跟黎诩打球的每次都不是同一批人。舒愿觉得黎诩其实人缘很好,班里的人都说他难接近,但跟他交朋友的看得出来都是真心的。
在黎诩又进了个球时,舒愿叫了他的名字:“黎诩。”
这是他第一次正式地喊黎诩的全名,于他来说,这已经是他向某个人示好的最明显的表现了。
但黎诩明明离他才两三米的距离,却似乎充耳不闻,撩起衣服擦了把汗后又接过别人抛来的篮球跑向了另一边。
当晚舒愿临睡前把手机关机了,他拉开抽屉摸了摸药盒,最终还是把手缩了回来。
他仍是开了床头的壁灯,怀里塞着柔软的抱枕,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,盯着头顶涣散的光芒很久才入睡。
没想到在梦里又遇见了黎诩,对方侧着脸庞,让他帮忙在伤口上贴创可贴。
梦中的舒愿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,却分不清碰到对方的脸时那瞬间的手感是否真实。
黎诩笑着问他:“如果哪天我为你而受伤,你会不会心疼?”
舒愿想问,好端端的,为我受什么伤?
但他张了张嘴,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次日回到学校,班里的人在议论纷纷,说什么“打残了”“篮球场”“压下来了”,舒愿通通听不懂,只有夹杂在其中的黎诩的名字让他提心吊胆。
早读还没开始,全皓朗转过身来跟他八卦:“诶舒愿,你不是跟校霸挺熟嘛,知道他现在怎么个情况吗?”
舒愿有种全世界都知晓真相就他一个被蒙在鼓里的感觉:“什么意思?”
“也是,你晚上不在学校,不了解正常,”全皓朗推了推眼镜,“昨天下午放学后,校霸带人群殴高三一男的,把人给打残了。”
舒愿如遭当头一棒,这一棒直接把他从昨晚离奇的梦里打清醒过来了。
“他昨天放学后和广铭森打篮球去了。”他说,自己都没意识到心中的天秤偏向了黎诩那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