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给我讲讲她的事情吧!”顾峻清眸光一凛,清宇间有一股忧虑和担心,反倒没有穆白想象中的愠怒,也是啊,顾氏集团的总裁,他的心思谁又能猜透呢!
“你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?”话一出口,穆白又后悔了,这世上哪里有顾峻清掌控不了的事情,他若是存心要查霍栀的下落,怎会不找不到呢。
顾峻清听到问话,眉目一沉,难掩怒意,“怎么,不想看到我?如果我今天没来,你是不是打算这辈子都不让我知道她还活着?”
他的质问令穆白喉间一哽,眸光一滞。
“我要带她离开,我要她回到我身边。”霸气的语言,清冷的腔调,势在必得的霸气。
“那也要她同意才行!”穆白不卑不亢。
他心一紧,“你什么意思?”
穆白直视着男人阴鸷的脸,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话,而是说:“顾总裁,霍栀她已经有了新的生活,现在她很幸福,过去的事也已经都放下了,希望你也一样。”
什么叫做过去的事都放下了?
她说忘便把他们的过去忘记了?
两年多的时光,那么多个日日夜夜,他无时无刻不想着他,想念有关她的一切,而她却把自己忘记了,不,不可以,他绝对不允许她把自己忘记。
“这个,我必须听她亲口告诉我,否则不算数的!”顾峻清说完转身便要离开。
“那次爆炸和跳海,令她丧失了所有与你有关的记忆,也忘记了她自己是谁,换句话说,她现在的生活是一张白纸,所有的一切都是全新的,她这样生活很快乐,很幸福,没有痛苦,没有烦恼,更没有仇杀,仇恨,她不记得自己,不记得自己的孩子,更不记得你,忘记与她而言是最最快乐的生活,你——还是别去——打扰她的好。”
顾峻清的脊背一僵,瞳孔猛然瑟缩,停住脚步。
“我不信!”
是的,他不相信!
她是他一个人的,怎么能够把他全然忘记?
顿时顾峻清有些慌了,“你,你——没有骗我?”
他眼神亮得惊人,如同测谎仪一样,任何人如果被他这样盯着,都会心虚,尤其说谎之人是逃不掉的,而穆白并未说谎,在王者至尊的男人面前,却怯生了。
好一会儿,穆白平定了心里的七上八下,脸上硬是绷着,“话我只说一次,信不信由你!”
如果能让顾峻清就此对失望,离开,放弃那更好。
穆白眼底藏着涩然。
顾峻清全身紧绷,削薄的唇抿得紧紧的,两人无声对视一阵,他冷沉沉地问她:“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?”
他决不相信!
他更不允许她忘记他!
顾峻清脸色铁青,“你别想骗我!当初她怕连累我,宁愿跳海自杀,她的心里分明是有我的,你以为我会相信你那些屁话?”
太过愤怒,使得一向冷静的顾峻清飙出脏话。
“你也说了,那是当初。”相较于顾峻清的暴躁激动,穆白则满目平静。
“当初她爱你的时候,你嫌弃她,当初她存在的时候,你厌恶她,当初她洗手为你做羹汤的时候,你凉薄无情,甚至不惜逼迫她去打掉你们的孩子,她跪下求你的时候你在哪里?”穆白的几句质问轻而易举就让他没有了声音。
“你该是在另一个女人那里温柔辗转吧!你把自己的骨肉说成是野种,你把别人的野种当成宝贝一样疼爱,你逼迫她,为难她,让她走投无路,她的痛,她的伤,她的恨,你何曾体验过,何曾为她着想过?若说不允许,该是她不允许你再出现在她的面前!”
穆白一气呵成,他太为霍栀叫屈了,面前的男人自高自大,目中无人,只是索取,他想要爱的时候就要她,他想要摒弃的时候就要她离开,不公平,这简直是太不公平了。
“那次爆炸,伤及了她的大脑,所以失去了全部的记忆,包括她的名字,她是谁,从哪里来,叫什么,要做什么去!而你该是她最不喜欢的过往,那里是她痛苦的深渊,你——放过她吧!”
“放过她?不,我这一辈子都要缠着她,祈求她原谅,爱她,加倍补偿她,我——至死都不要再离开她!”
男人大踏步离开了,修长匀称的身材消失在晨光点点的斑驳树丛间,带着坚定与执着径直消失在花园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