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猛地踩了他一脚,隔开一定的距离后,才回头呵斥他:“请你放尊重点,我跟你并不熟,请你和我保持一定的距离,如果你是来找安木喜的话,你请回吧,她出差了,一周后才会回来。”
他吃疼,将大衣抱住,五官都有些扭曲。
我走的极快,憋足了气回到家门口,他一路追随将我拦下,气喘吁吁的说:
“我是来找你的。”
我呵呵一笑:“别逗了,城里套路那么多,都被人用的烂俗恶心了,麻烦你换个新潮点的方式,行吗?”
他无辜的看着我:“我真的是来找你的,我跟安木喜说好了,我的项链落她那儿,说好今天来取的,不信的话你给安木喜打电话,问清楚了再决定要不要让我进门。”
那天晚上陆沧和我分手,正好赶上他们也闹分手。
我心里想着,安木喜之所以把家里弄得这么乱,而自己的睡的房间却很整洁,应该是在家蜗居着伤心了好几天吧,而且那天安木喜让我叫她,后来帮她整理床铺的时候,我在床头柜上发现了一瓶安眠药,她的睡眠要靠吃药来维持,想来这场失恋宛如暴风骤雨,让她无力抵挡。
尽管我知道他们是男女朋友关系,但我还是谨慎的给安木喜打了个电话,毕竟他们已经分手,等我确认他说的话没有半句虚假后,安木喜在挂电话前还紧急加了一句:
“宝贝儿,你身体怎么样了?”
我好奇的问:“木喜,你怎么知道我病了?”
我本来想叫她安安的,但眼前这个渣男叫她安安,我就改口叫木喜了。
安木喜轻松一笑:“看来你是没大碍咯,我早上给你打电话,是想跟你说一声,打过去是你朋友接的电话,说你住院了,我就让林深去医院找你,你们俩没闹什么矛盾吧?”
原来是我多心,误解了这一次的不期而遇。
挂完电话后,我很不好意思的把他请进了屋。
他并不急着去找他的项链,而是伸手向我:“很正式的自我介绍一下,你好,我叫林深,林殊的林,鲁智深的深。”
我扑哧一笑,还真是个电视迷。
因为有了安木喜的解释,我对林深的敌意和防备都没了,还饶有兴趣的问起他为什么要嫌弃人家,林深没有正面回答我,而是委婉的评判了一下我跟陆沧的感情。
“妞儿,你以为他真的是想要一个勤俭持家的老婆吗?”
我虽然很不喜欢他对我的称呼,但我也没大发雷霆,耐心的问:“你说说,那他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女人?”
林深端着玻璃杯,摇晃着里边的水,漫不经心的说:“我不是他,我不知道他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女人,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,爱你的男人是舍不得抛弃你的,爱你的男人更舍不得让你一个人面对寒风和黑夜,当然,爱你的男人也舍不得你省吃俭用清廉寡水的过这一生,他要是爱你,会为了让你过得更好而拼尽全力,你以为他只是想让你陪他吃一阵子的苦,但其实他想让跟着他的女人受一辈子的苦,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,和爱人一起奋斗,或者走人生的捷径。”
我很清楚林深话里的话,陆沧爱过我,这一点毋庸置疑。
但他最终放弃了我,也就意味着,他很有可能选择了第二条路。
可我心里怀抱着的侥幸是,如果陆沧选择走捷径,他没必要把家里的锅碗瓢盆都搬的一干二净,或许他只是累了,不想再跟我过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。
我一直都向着好处在思考,也许他遇到了不愿意让我承受的难关,所以才会决然的放开手。
而我一直都忽略了,陆沧不光让我身心俱空,更带走了我这么多年的积蓄。
那他要这笔钱,有什么用呢?
见我陷入了沉思中,林深敲了敲桌子,笑着说:“你搬来了就好,以后安安就有小伙伴陪着说话解闷咯,为了表示感谢,我给你做顿饭吧。”
我没有拒绝,这个时候,我太需要有个人陪,而这个在小厨房里忙碌的林深,在我模糊的视线里,似乎突然变成了系着围裙给我做意大利面的陆沧。
等我从那一刻的恍神中转醒时,泪水已爬满了我的脸颊,林深蹲在我跟前,递给我一张纸巾,那种眼神,让我惶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