羁绊这种词,本身表达一种勉强的关系。
得不到的,强留不得。那所谓的羁绊,更像是不负责任的拉扯。徒增烦恼。
曹冠男没有热的感觉,但是明显的察觉水在一点点变少。
水下的那个太阳蒸腾,把水都晒干了。
他抬头看看天上的日与月。明显是不同的,一点太阳该有的样子都没。就是个画片儿。
那么,怎么到对面去呢?
那你是如何来到这里的?
他想魏某某了。
他想起了那只猫。
喵喵声细弱的响起来。他顺着声音寻去。一路走去还时不时把一幕幕的碎片当布帘一般,扒拉到一边。
那是她的家。他从没去过。距离这个公园很近。是属于教育局的家属院。
大概是第二栋的三楼。一只猫儿在栏杆处,探头叫喊着。
此处四周的景象倒是正常的,空无一人。毕竟,那年他还没狗胆包天的进来这个家属区,跟魏某某的科长父亲畅谈人生理想。
熊孩子长大成为少年,最后一关就是,不怕老师,不再畏惧家长的训斥。那年夏天,他不懂。
只是觉得能管到老师的人一定是比老师更老师的人。愚蠢而笨拙的天真大抵如此富有想象力。
曹观南短暂晃神一念,如此环境能跑神,也是他唯一的不畏惧的原因。
很容易分心旁事。
他走进楼道,大体上是按照自己想的自家楼道的样子。
在三楼门口处,他还很有意思的敲敲门。
里面传来女人问询声儿:谁啊?
他很自然的回到,我是曹观南,我找魏某某,我是她的同学。
门口开了,一个没有面容的女子招呼他进门。还呼唤着魏某某,说你同学来找你啦。
门里很空,没有家具,能看到魏某某仅有一个背影站在阳台上。
这场景,他幻想过太多年。
幼年时情绪笨拙,不过如此。
如梦似真。
魏某某脑子疼,摘下眼镜。
自习课在这个学校里是没有约束力的。也不会有老师坐班。
她小心的把凳子挪开,低声跟同桌女孩说一声。女孩儿烦躁的把凳子往前拖动,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,有人惊觉抬头。面色不悦。魏某某低头嘴里说着抱歉。赶紧跑出教室。
她回到屋子里。打开了台灯。然后蜷倒在沙发上。不多时,座机响起。她起来看一眼来电,是班主任——不过是受她父亲嘱托,知道她先走了,问一下到家了没有。
抬着头,抱着膝盖,脑袋向后一倒一倒的,越来越近的考试,她是真没有余力了。
她很想离开,或者说是从套子里挣出来。
很多事,说起来是很没逻辑的。
就像高考,你考试结束了,就立即成了十八岁的大人。禁锢的三令五申不要恋爱,不过经历三五天,就成了你大学要找一个对象回来了。
严禁的奇装异服,也变成了你要学会打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