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两兄妹站在一起,岂止一个好字,少年躲在李煜背后,只是冷笑。自然地,他也看不见男人眼底的厌恶,说时迟那时快,头顶风声渐起,阿沐悄悄抚了抚胸口的血袋,这就抓住了李煜的手腕:&ldo;殿下,咱们也过去坐吧。&rdo;他眼底都是揶揄,大有说他你快选一个的意思。也不等男人开口,两人从树上直直飞了过来,长剑都直指着李煜!长路在身后瞧见吓得大叫起来:&ldo;殿下小心!&rdo;阿沐的反应是直接给人推开,来人都是蒙面:&ldo;纳命来!&rdo;山上一般都是平顺的,因为有武僧守着。长路扯开嗓子就叫了起来:&ldo;快来人啊!有刺客行刺世子殿下!&rdo;话音刚落人就被敲晕了去,各家小姐们花容失色都胡乱跑了起来,一时间尖叫连连,倒是赵姝急得不行,拿出腰间的匕首也冲了过来。这个不知深浅的货,当即也摔了出去。山腰的武僧很快就会赶过来,阿沐护着李煜却是已然不敌。于是,当少年替他挡剑,又给他推开,那眼底全是惶恐的时候,他也只来得及听见一声殿下,人就从他还没喝到的山泉水里摔了出去,十里瀑冲力多大,李煜下意识伸手,可只见白色的小人在水里翻了个个,然后就消失在了眼底。阿沐就在他眼皮子底下,掉下了十里瀑。刺客惊动了武僧,四下逃窜。李煜回到晋王府,一夜未眠。三天以后,在下游中当真捞起了一具少年的尸首,因为天气炎热,又有几天了,他脸上泡得已经面目全非,可即便这样,也能看出正是摔落山底的阿沐,同样为此事寝食难安的韩湘子韩大菩萨,据说见了这尸首大病了一场,他院门紧闭,是避不见客,就连后事都是容娘出面糙糙办的。而于此同时,将军府里悄无声息地,多了个丫鬟。秋高气慡,微风徐徐。这时候能吃上两块甜糕,当真是千里之外也回味无穷。茶楼里依然冷冷清清,人别的楼里有几个唱小曲的,多是年轻貌美的歌姬,这里也有个唱小曲的,却是个瞎了眼的妇人,她唱的小曲也不是常人听得惯的,常常一边打着鼓敲着梆子,一边吟唱着简单的字眼。偶尔有好奇进来的人,走的时候都大失所望,说毫无韵律可言。窗格上挂着一串铜钱,男人一身青衫,走到跟前来回转了转铜钱,回头瞥着桌边的少年……哦不,现在已经是少女了。这世间再没有叫做阿沐的小子,而是多了个叫做吉祥的姑娘。而此时,她襦裙在身,上肩露出雪白肌肤,胸前微微隆起,精巧得犹如玲珑,小得还像个孩子。男人的目光由下往上,看到她的脸时无奈地笑笑:&ldo;看你这副模样,还真不习惯。&rdo;说着回身坐下,托腮看着她:&ldo;你是怎么做到的,为什么现在看起来,脸这么长?小心着点,低头别磕到下巴。&rdo;从前的阿沐,现在的吉祥脸上做了手脚,此时她的脸,看起来就是一个容貌平平,脸稍有点长的小姑娘。说起来也是这姑娘爱美,不愿给自己扮太丑,平淡无奇的脸上唯独一双眼睛似有涟漪,漂亮得很。此时桌子上面摆放着一盘甜糕,吉祥躺在张躺椅上面,拿起了第三块甜糕,舒舒服服抻了个懒腰,楼上徐娘唱着梆子小曲,一声声就像催促老僧入定的催眠曲一样。口中的甜意统统化开,吉祥终于把目光从甜糕上挪到了对面的男人脸上:&ldo;我说太子殿下,以前有个人说我脸大能上坝抗洪,你现在又说我脸长,啧啧啧看来啊,男人都是一个样,看人就看脸。&rdo;对面坐着的人正是赵国太子扶苏,他闻言失笑,眸光在少女的小笼包上一扫而过:&ldo;其实我们不只看脸的。&rdo;吉祥在什么地方长大的,自然明白他的意思,冷哼一声她了然地咬下最后一口甜糕:&ldo;哦对,你们男人天生贱骨断不了奶,还看奶。&rdo;这话从吉祥的口中说出来,是那样的轻描淡写,此时她梳着发辫,俨然是个少女装扮。在一个男人面前口口声声说什么奶,就连扶苏也觉尴尬,这粗口说得口气还略有天真,若与她计较自失身份,弄得气氛十分尴尬。好在吉祥坐直了身体,可不在意:&ldo;这甜糕味道不错,你让厨子做的?&rdo;男人扬眉:&ldo;不,今天路过韩大夫家去探望了下,他送的。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