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日天又炎热,因晚间睡觉时不规矩的姿势,蒙在头顶遮住半数呼吸的毛毯蜷成一团,惹得脖颈上生出了湿滑的一层细汗。
尹洱蹙着眉坐起身来。
突然想起前几天莫可琳和她说的,晚上屡次做噩梦是熬夜太多的缘故。
她深吸口气,拿过手机一看,习惯性地点开微信消息。
发现并未更新,和寻攸骆的聊天仍停留在昨晚互道的晚安上。
眉间一阵发麻,不消片刻右眼皮又开始毫无征兆地狂跳起来。
从高中的多次模考中她已得出经验,左眼跳财右眼跳灾。
这于别人眼中可能迷信的说法,在她的经历中却频频应验,以至于如今已成为深信不疑的真实预兆。
可她最近并没有熬夜。
自前两天因为说过晚安又一不留神去朋友圈点赞被人发生后,为了逃避他堪称委屈式的说教,尹洱总是实打实地将那惯常不具有代表性的二字,全然当作比任何指令都要严格的教条规矩。
即便是真的失眠,也会因为男生偏要跟着她一起的幼稚行径,避免从始至终打着语音电话入睡而强撑着闭眼做梦。
她不好说寻攸骆种种主动的行为是在追她。
与顾声当初所讲的一般,所有必须跨过的感情隔阂,都需要一个正确的言语表白来当作指引。
她按兵不动,并非真要如何,便只是尽己所能地不言拒绝,却也不言喜欢。
即便那个停在咫尺的吻她是真的感觉到了。
但她仍猜不透寻攸骆心中所想,想不通他到底是为何停下。
天花板上总是昏黑,不像窗外的天空中总会挂着几颗残星。
她瞪大眼睛出神,在探讨这昏黑到底是房屋中的世界还是合紧的眼皮中的世界,这一无聊问题的背景下,不知何时又沉然落得个空寂。
早餐过后给莫可琳播去的那个电话对面隔了好久才接。
尹洱头脑本还发昏,将那件困扰她许久的事情当故事般讲出,却未料到它影响力竟如此巨大。
“接吻?”
莫可琳的语气透着兴奋,提高的嗓门和当初坑骗尹洱去主动,却听她惯是胆怯的辩解时的音量一模一样。
“这是好事啊,接吻哎。”她又重复一遍,让尹洱原本只是犹豫,想探讨一下其中寓意真实与否的情况下,心间颤巍巍的,躁得简直想现在就隔着手机过去捂住她的嘴。
“都说了只是觉得,不确定到底是不是真的。”她平淡解释,将手机开了免提后搁在一旁。
“不确定?”莫可琳道,“都要亲了还有什么不确定?”
她掬起一捧水撒到脸上,坠在面孔上的水珠顺着颚骨滑下,陡然冰冷的温度却并没让思绪也跟着清凉几分。hr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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