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萧相,攻略西南乃是皇上制下的稳定国计民生的大计,可莫要意气行事,因一时之争而误了江山社稷,若不然陛下怪罪下来,谁都没有好果子吃。”
杨弘礼冷言冷语,话中带着威胁之意,萧瑀冷哼一声:“杨大人,某之所言,皆是出于社稷考量,就是到了陛下面前,某也是占着理的。”
“好一个占理,西南千里之地,区区十万兵马怎么够?你这是视国事如儿戏,我定要到陛下面前参你一本!”
萧瑀一拍桌子,也来了气:“有种你我现在就去两仪殿,某公心一片,你以为某怕你不成。”
“好好好,去就去!”
杨弘礼气呼呼的转身就去,萧瑀一甩袖子紧随其后。
“萧相,萧相!”
刘泊喊了几嗓子,见萧瑀不为所动,连忙跟了上去。
……
两仪殿内,李承乾正看着山东、河南、湖北三地的奏折。
自去岁入冬以来,三地一场雪未下,今年开春以后,又迟迟不见一场雨,据钦天监预测,三地大旱已是难以避免。
李承乾放下折子,忧愁道:“去年河南山东就颗粒无收,今年要是再地旱千里,这可怎么是好。”
下方当值的秘书吏听的此话,放下笔起身道:“陛下,天灾人祸难以避免,陛下若是有所担忧,不如前往圜丘祭天,上天感念吾皇怜悯世人之心,定会佑我大唐风调雨顺。”
祭天。
李承乾有些意动。
自他登基以来,除了每年的祭祖告天之外,像这种去跟老天爷祈求风调雨顺的事情,他是很少做的,也正是因此,这两年总是有流言,说天下之所以灾害四起,除了因为李承乾登基不正之外,还跟他不祭祀天爷,不尊敬老天有关,这祭天不管有没有用,做个姿态给世人看看也是好的,免得今年再有人瞎。
“陛下!”
李承乾正想叫钦天监的人来时,同为秘书吏,坐在另一侧的冯智戴起身道:“臣觉得,此时祭天不妥。”
冯氏父子自从岭南来到长安之后,冯盎终日在府中闭门不出,冯智戴在秘书监,也是谨言慎行,不说是个透明人,但也基本上没什么存在感。
李承乾这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主动,于是问道:“哦,卿觉得为什么不妥?”
“陛下,以现在之迹象,臣觉得钦天监的预测应当是无误的,三省之地今夏必有旱情,陛下现在应该为赈灾做准备,而不是去祭天,这祭天要是有用的话,还好说,可若是无用的话,那一旦等生了灾情,到时天下人又会如何议论陛下。”
还能如何议论,想都不用想也知道,无非不过是什么天子无德,以至上天惩罚的成芝麻烂谷子的陈腔滥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