谈知猛地往一边躲,可车内空间有限,他很快就退无可退,被窦慵死死按着亲了个够本。
窦慵力气特别大,在这狭小的空间他根本没法挣脱,一会儿要去见路何又根本狠不下心咬他的舌头。
“行、行了。”谈知闭上眼,不去看窦慵的脸,声音低低的,“好了么……”
窦慵不亲了,抓着人肩膀定定的看着谈知。
两人的呼吸声近在咫尺,谈知也睁眼看他,眼中有一丝闪躲被发现,又很快被窦慵把目光拘了回来。
“老师。”窦慵亲了亲他的脸,“老师,老师……”
谈知被这一声声叫的心慌意乱,刚要挣开又被窦慵抱住,少年人炙热的身体紧紧贴着自己,谈知下巴落在窦慵肩头,眼中蓄满了困惑。
他现在在干什么呢?
他天生体寒,多年来无论冷暖都孑然一身,怎么的都过去了。为何偏偏如今就贪恋了一个温暖的身躯和怀抱,为什么偏偏人越成熟就越耐不住寂寞。
想起世俗可怕的舆论,母亲隔三差五的催婚电话,他明明就不喜欢女人啊。
为什么要去祸害人家姑娘,为什么自己就要为了传宗接代找一个不爱的人,他明明不喜欢孩子,就不该生啊,这样孩子也会恨他的,他又养不好……
他为什么要对生活妥协?
他想起路何说的,人生多没意思。
明明有喜欢的人,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啊?
“窦慵……”谈知的声音低的几乎微不可闻,他缓缓抬起手回抱住窦慵,近乎梦呓般的,像被尖刀撕开皮囊,里面的心声流血一般坦露出丝丝缕缕,他说:“我好累啊。”
窦慵身体一僵,愣在了那里。
谈知重新闭上眼,说完又觉得自己矫情了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,他是个内心强大的人民教师,一个快要踏进而立的人,不应该在一个小孩子面前展露自己的脆弱。
他叹了一声,刚要把手缩回去,就听窦慵在他耳边道:“老师,我站在你身边,我陪着你。”
“你要是累了,可以靠在我身上。”窦慵像是心疼极了,不疼的摩挲他后背,“老师,人都会累的,这不是犯错,别怕好吗?”
谈知浑身缩成一团,猛地惊醒过来,咬了咬唇,难堪极了,“走了,下车了。”
“再抱抱。”窦慵不让他走,“让我再抱一会儿。”
“不。”谈知推他。
“就一会儿。”窦慵说:“我不做别的。”
窦慵伸手去摸谈知的头发,后者缩了缩,像是有些怯懦般的,整个人都显得很没有安全感。
“唉。”窦慵叹了口气,在窦慵头发上亲了几下,“走吧。”
谈知被抱了半天,身上沾满了橘子味儿,属于窦慵特有的气息把他整个人都包裹住,他下车时一阵闷闷的风吹过来还有些魂不守舍,差点不小心踩到一块木板。
窦慵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,把人拉开了。
“路何是个什么样的人?”窦慵问。
谈知看了眼窦慵,不知他问这个做什么,想了想还是回答道:“人挺好的。”
“无不良嗜好,就是不太会照顾人。”窦慵说:“这不是缺点,会照顾人才是优点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谈知没懂。
窦慵笑了起来,“我会照顾老师啊。”
“我会把老师照顾好。”窦慵说:“有我在,老师每天都会过的很快乐。”
他王婆卖瓜一样无时无刻不在推销自己。
谈知想,估计他很快就要对窦慵这个产品免疫了。
两人去了路何家里,这时间路何兴许是在睡觉,敲了半天的门才被人从里面打开。
路何睡眼惺忪,头发乱糟糟的,看了看二人,似乎好半天才想起来谈知是谁一样,至于窦慵,压根就没想起来。
“谈哥。”路何抓了抓头发,脚一瘸一拐的,“早上好呀。”
时针指向下午三点。
谈知顿了顿,“不早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