窦慵突然就笑了起来,“老师真好。”
谈知:“……”唉。
“老师怎么不买车?”窦慵问。他倒是不怕踩到什么关于钱的雷,他们这个学校师资力量强大,对教师的待遇自然也对应的高,谈知当教授的日子不短,不可能连一辆代步工具都买不起。
但他没想到问完这个问题,谈知就皱起了眉,似乎不怎么开心。
靠,窦慵有点懵逼,不会真的是没钱买吧,那可怎么办,自己也不能明目张胆的送礼啊,要不和哪个抽奖方联系一下自己赞助一辆车,就说是谈知抽中的?
谈知低着头,抬了抬自己的眼镜,有些郁闷道:“驾照没过。”
他说完猛地抬头,心想要是窦慵敢笑话他!他就!算了……他也不能把人怎么样,天天躲着都来不及呢。
谁知窦慵也跟着蹙了蹙眉,随即问道:“因为眼睛吗?”
他可是记得第一次见面自己把谈知眼镜给自作主张的摘了下来,结果这人立刻就变得老老实实一动不敢动,看样子像是突然没了安全感。
谈知有些诧异他的聪明,点了点头,“我也不知道眼睛怎么回事,查也查不出来,练车那时候视角都是盲区,干别的事儿就不影响。”
“正常。”窦慵说:“有些人就是天生的不能碰车。”
谈知说:“我住的地方离学校近,平日里哪也不去,回家就坐高铁了。”
“以后我可以开车接你。”
“不用。”
“为什么不用?”窦慵突然就靠过来,勾起嘴角,无时无刻不在刻意释放自己魅力,像个雄孔雀似的,“老师,我可以做你的眼睛。”
谈知挑着一边眉毛看了窦慵一会儿,就在后者以为他又要义正言辞的对自己说“不要和老师说这种话”的时候,谈知开口了。
而且口吻似乎有些难以置信:“为什么这样说?我还没瞎呢。”
窦慵:“……”
果然,谈老干部怎么会知道“土味情话”这种东西,他只会学术性的分析,这个不行,一双眼珠子是没法安进四个空位的。
窦慵最后强行帮谈知整理了衬衫领子,这种真丝面料的衣服不热不闷不透但是很透气,“老师我觉得我手里的领针可适合你了。”
谈知抬眼看了看窦慵衬衫领口的同款领针,沉默片刻,淡淡道:“你开心就好。”
“我开心。”窦慵笑的特别欢快,“只要是和谈老师待在一块儿,无论干什么在哪,我都开心。”
谈知刚要说什么,窦慵突然凑过来,在他脸颊上轻轻碰了碰,随即在谈知要变脸的时候特别识相的躲出去三米开外。
“就一下!”他不打自招般伸出手指,“特别轻,你闭上眼都感觉不到的!”
谈知:“……”
他蹭了蹭自己的脸,“好玩吗?”
“不是好不好玩。”窦慵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,“特别舒服。”
他咬了下唇,“我喜欢亲近老师。”
“你不能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……”
“老师不舒服吗?”窦慵问。
“那有什么可舒服的?”谈知再次皱眉,“你总这样突袭,换别人对你这样你是不是早就揍他了?”
“可是老师,我总觉得您不反感呀。”
谈知目光诡异神色莫名的和窦慵对视两秒,“出去。”
“哦。”窦慵一脸严肃,走之前还立正抬手敬了个礼,“好的老师,我在客厅等您!”
谈知直到人走出去了,回头愁眉紧锁的看着自己的衣柜,随后慢吞吞的,把刚才窦慵说不可以穿的那几件,统统压进了柜子最底层。
谈·28岁大龄母胎单身青年·知,其实很喜欢这种被管着的感觉。
不能说他有毛病,人活在世快到而立,他已经看过了不少世间的聚散离合,这里面关于爱情的那一份,始终没有他一个。无论是好是坏或喜或悲的体验,他都没有。
都这个岁数了,哪怕条件如他优秀,也实在是缺一个暖心的情人,不然再过几年,再好的筹码也要降档。
有些东西能升值,有些东西会流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