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身体很热,后背挨着胸膛,就隔了一层薄薄的布料,能感受到胸腔里心脏的跳动。
他低头看前面人的衣服,数上面的花纹,就这么一直熬到了下车。
终于到站,谈知赶紧把人推开,忙不迭走了下去,要知道他以前从来不抢着上下车,这次是真的慌到失态。
回头看窦慵也跟了下来,谈知刚舒展的眉又蹙了起来。
“我跟你去吧。”窦慵说。
“不行。”
“为啥啊?”
“保密。”
“那什么军,传染病?”
谈知看了他一眼。
“我对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一点兴趣没有,我是怕他有什么毛病伤到你。”
少年的笑容仿佛有阳光的味道,特别浓郁,好似能照进人心里,把人烤化了。
可是谁要你解释?!这种看起来听起来都特别真挚诚恳的关怀让谈资特别不适应。
“你回去。”
“前两天刚做的肺结核检测,是这个吧。”窦慵不理他的话,自顾说着:“别去了,听话。那玩意说话都容易感染。你有点啥事儿自己遭罪我也心疼,别他妈去了奥,长点脑子。”
第4章
“我是老师,还是班主任,我不能不管他。”
“哎呀,大学班主任有个屁用啊,辅导员连个电话都没打过去吧,你说你欠个屁,显你能是不是?赶紧省省吧!”
谈知:“……”
他叹气:“我都来了。”
“来了回去啊。”窦慵说:“要不我陪你去博物馆逛逛也行,市图书馆也近,一会儿对面人民大街好像还有个文化展览,你要是不回我跟你去转转,中午再吃个饭啥的。”
“不行。你别管我了。”他转身要走。
“哎!谈知!”
“你叫我什么?”
“啧,谈老师。”窦慵有些烦躁,“我是不是给你脸了,你他妈再不听话我直接就把你拽绿化带里来个露天儿信不信?”
“你当肺结核好玩呢?人家回去是正常操作,人家要治疗,你这步相当多余,他不治好了回来谁愿意,他自己都不愿意,你要是被传染了,不管轻重,你还能继续讲课了吗?那他妈传染途径是啥你心里没数吗?”
谈知低头看地。
“你咋跟小孩似的,想一出是一出。”
“我没有。”
“行,你没有。”窦慵把兜里掏一半的一次性口罩又塞了回去,“那回学校不?”
学校和家属楼都在一块儿,这么说就是代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