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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便与他告别。她抬手要解下围巾还给他，他却制止了：&ldo;外面冷，你戴着回去吧。&rdo;&ldo;那……&rdo;&ldo;下次见面再还我。&rdo;她心里一动，仰头看他。却见他此刻也仰着头，向斜上方看。何田田好奇地顺着他的目光寻找……她看到了含光。含光站在阳台上，两手抄兜，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们。他头顶上方的廊灯有些刺目，何田田只匆忙看了他一眼，便移开视线。但是廊灯下他冷漠的神情，却像是电影画面一样，留在了她的大脑皮层里。何田田很快与谢竹心告别，转身上楼了。一进门，她先看到餐厅里摆着的碗盘。红烧鱼，竹笋炒肉，还有一小锅看不出是什么的汤，嫩白的汤汁上浮着几片翠绿的菜叶。莫名地，她心中突然涌起一阵内疚。她跑到阳台上去找含光，见他还站在那里，一动不动的，背影挺拔而萧瑟。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心虚，小声地唤他：&ldo;含光。&rdo;含光转过头，滑动脚步，路过她时，看也不看她一眼。何田田跟着他，问道：&ldo;你生气啦？&rdo;&ldo;我没有生气。&rdo;&ldo;真的？&rdo;&ldo;真的。我辛辛苦苦做了饭等你，你却跑去和别人约会，这种小事怎么可能使我生气呢。&rdo;……还说没生气？她耐心解释道：&ldo;那个，只是临时决定一起吃个饭，我忘记告诉你了。&rdo;&ldo;你们人类总是喜欢找理由。&rdo;&ldo;好好好，我错了还不行吗……&rdo;他便停下来看了她一眼，高高在上的样子，仿佛恩赐一般。何田田见他盯着她脖子上的围巾看，她没话找话：&ldo;好看吗？这个围巾。&rdo;含光抬手攥着那围巾感受了一下，答：&ldo;质地不错。&rdo;&ldo;你要是喜欢‐‐&rdo;&ldo;适合上吊用。&rdo;&ldo;……&rdo;她生生把后面的话憋回去了。好么，这机器人气性够大的，太难哄了。无奈之下，何田田只好使出绝招：&ldo;含光，这周四我休息，我带你去买衣服吧？&rdo;他似乎是纠结了一下，最后勉强点点头：&ldo;好吧。&rdo;……何田田带含光去了一个比较有名的大商场。商场的一层主要是卖电子产品的，男装在四层。难得出门休闲一下，她倒也不着急上去，打算先逛逛，玩一会儿。一层的正中心，最显眼的位置，是留给商家搞促销打广告用的。这几天在打广告的是一个玩具公司，主打商品是仿真动物。普通动物如小猫小狗长耳兔，高级一点的比如猴子老虎，还有更贵的熊猫。这些小动物的皮毛都是人造的，芯子是智能机器人，会叫，会卖萌，还能和主人聊天。何田田一看到毛绒玩具就走不动道，更何况是这样智能的&ldo;毛绒玩具&rdo;。她摸摸长耳兔的大耳朵，&ldo;好软啊！&rdo;接着又饱了一下摇尾巴的狗狗，&ldo;好可爱！&rdo;然后她看到角落里摇摇摆摆地走过来一只熊猫。熊猫好小，立起来也只能到她的膝盖，黑白相间，干干净净，皮毛很蓬松。何田田弯腰摸了摸它，它立刻用头顶蹭她的手心，说：&ldo;带我回家叭！&rdo;&ldo;啊啊啊，好可爱！&rdo;她眼睛直冒红心。导购笑道：&ldo;您眼光真好，这可是我们的明星动物哦。最可爱最聪明，销量最好的。&rdo;&ldo;呜呜呜，好可爱。&rdo;她还在感叹。&ldo;喜欢就带一只回去嘛。&rdo;&ldo;多少钱呀？&rdo;&ldo;现在打七折，只要九万九。还送会员卡和小礼品。&rdo;&ldo;……&rdo;价格一点也不可爱！何田田站起身，小声说：&ldo;有点贵啊。&rdo;导购立刻说：&ldo;长耳兔价格挺划算的，只要两万八，昨天卖了一百多个。长耳兔这个是全年最低价，过年也不会有这么低的折扣了。&rdo;何田田不好意思告诉导购姑娘，以她现在的存款，只能买长耳兔的一只耳朵。她感觉这地方真不是穷人待的，待久了会对生命产生怀疑。于是她拉了一下含光，&ldo;走吧。&rdo;含光低头观察她的神情，问：&ldo;想要？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