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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0章（第1页）

&ldo;伯尼，你自己忘了一件事情。我的车子在车道上。所以她按铃前知道我在‐‐或者有人在。&rdo;

他咧嘴一笑，说道：&ldo;我忘了，对吧?好吧，当时的情形如下。你在湖边，快艇吵得要命‐‐对了，那两个家伙是从阿罗黑德湖用拖车带着小艇来的‐‐韦德在书房里睡着或失去知觉了，有人已经从他的书桌里拿了枪，上回你告诉过她，所以她知道你把枪放在哪儿了。现在假设她没有忘记钥匙，她走进屋内，望过去，发现你在湖边，探头看书房，发现韦德睡着了，她知道枪在哪儿，就拿出来，等待恰当的时机打他一枪，把枪扔在我们发现的地方，重新走到屋外，等快艇走远，才按门铃等你来开。有异议吗?&rdo;

&ldo;动机呢?&rdo;

&ldo;对呀，&rdo;他不高兴地说，&ldo;这一来就不成立了。如果她想抛弃那家伙，很容易。她已让他没有招架之力了，习惯酗酒，又有对她施暴的记录。赡养费一定很多，财产的安排也会很优渥。根本没有杀人动机。无论如何时机算得太妙了。早五分钟她就不可能办到，除非你知情。&rdo;

我刚想开口说话，但他举手拦阻，说：&ldo;放宽心。我不是指控谁，只是推想。如果晚五分钟，答案也同样。她有十分钟的时间可以顺利得逞。&rdo;

&ldo;那十分钟，&rdo;我急躁地说，&ldo;不可能预知，更不可能事先计划。&rdo;

他仰靠在椅子上叹气，&ldo;我知道。你有各种答案，我有各种答案，但我还是觉得不对劲。你究竟跟这些人在搞什么?那家伙开了一张支票给你，又撕掉了。他在生你的气，你说。反正你也不想要，不会拿的，你说。他是不是以为你跟他老婆上床?&rdo;

&ldo;住口，伯尼。&rdo;

&ldo;我不是问你有没有，我问他是不是以为你有。&rdo;

&ldo;答案是一样的。&rdo;

&ldo;好吧，那就这么说吧。墨西哥佬抓住他什么把柄了?&rdo;

&ldo;我一点儿都不知道。&rdo;

&ldo;墨西哥佬太有钱了。银行存款超过一千五百块钱，有各种衣服，还有辆崭新的雪佛兰。&rdo;

&ldo;也许他卖毒品。&rdo;我说。

奥尔斯撑着椅子站起来，怒目俯视我。

&ldo;马洛，你真是可怕的幸运小子。两次重罪都侥幸逃脱。你会变得太自信了。你帮过那些人的大忙，一分都没赚到。听说你也帮过一名叫伦诺克斯的家伙。那回也没赚到一分钱，朋友，你靠什么糊口?你存了不少钱，所以用不着工作了吗?&rdo;

我站起来，绕过书桌与他正面相对。&ldo;伯尼，我是浪漫派。我半夜听见人求救，就去看看怎么回事。你不会赚那种钱的。你有脑子，你关上窗户把电视机声音开大。不然就踩油门，走得远远的，不去管别人的麻烦。管闲事只会沾上一身腥。我最后一次看见特里&iddot;伦诺克斯，两人一起喝我在家里煮的咖啡，抽了一根烟。我听说他死了，就到厨房煮咖啡，替他倒一杯，给他点一根烟。等咖啡凉了，烟燃尽了，我就跟他道别。这么做是没钱可赚的。你不会这么做。所以你是好警察，我是私人侦探。艾琳&iddot;韦德担心她丈夫，我就出去找他，把他带回家。另外一次他遇到麻烦打电话给我，我出去从草地上把他扛进屋，扶上床，也没赚一分钱。根本没利润，除了脸上挨拳，被抓进去坐牢，或者被曼迪&iddot;梅嫩德斯那种发横财的小子威胁，什么都没有。没钱赚，一分都没有。我保险箱里有一张五千块钱的巨钞，但我一分也不会花。因为到手的方法有点儿不对劲。起先我常把玩，现在还偶尔拿出来看看。如此而已，一分可以花的钱都没赚到。&rdo;

&ldo;也许是假钞，&rdo;奥尔斯冷冷地说，&ldo;但他们不会做那么大的面额。你说了这么多，到底是什么意思?&rdo;

&ldo;没什么意思。我跟你说过我是浪漫派。&rdo;

&ldo;我听见了。而且没赚一分钱。我也听见了。&rdo;

&ldo;但我随时可以叫一个警察滚下地狱。滚你的。伯尼。&rdo;

&ldo;朋友，如果我把你关在后房的强光下，你就不会叫我滚下地狱了。&rdo;

&ldo;也许有一天我们可以知道会不会。&rdo;

他走到门口，用力拉开门。&ldo;你知道吗，小伙子?你自以为俏皮，其实只是愚蠢。你是墙上的一个影子。我当警察当了二十年，没有任何糟糕的记录。被人家耍了我一定会知道，有人瞒我，我也知道。自作聪明的人愚弄的永远是自己。记住我的话，朋友。我知道。&rdo;

他在门口缩回脑袋，让门自行关上。脚跟&ldo;砰砰&rdo;踩过长廊。我桌上电话铃响了，他的脚步声还依稀可闻。电话中传来清晰的职业化的口吻：&ldo;纽约找菲利普&iddot;马洛先生。&rdo;

&ldo;我是菲利普&iddot;马洛。&rdo;

&ldo;谢谢你。请等一下，马洛先生。对方来了。&rdo;

接下来的声音我认得。&ldo;马洛先生，我是霍华德&iddot;斯潘塞。我们听说了罗杰&iddot;韦德的事。真是相当沉重的打击。我们不知道完整的细节，不过你的名字似乎被牵扯在里面。&rdo;

&ldo;事情发生的时候，我在他家。他喝醉了，举枪自杀。韦德太太稍后才回家。佣人都不在‐‐星期四休假。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