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瑛名下56%的股份悉数转到唐妫名下,再加上唐妫手中持有10%的股份,合计股份66%,作为股份最高者,唐妫将出任唐氏新一任董事长;唐家老宅和唐妫童年居所,属唐妫所有;清源路独立的别墅、市中心唐氏开发商业店铺共计五十间,属唐伊诺所有……
遗嘱内容绵绵不断的从纪薇薇口中迸出,在场所有人均是脑子一片空白,谁能想到,被唐瑛放养,不闻不问二十年的大女儿,有朝一日竟然会问鼎唐氏。
这样的遗嘱内容还不是最劲爆的,更加出乎众人意料的是,唐瑛还在遗嘱中声明,她希望她的骨灰能够毗邻萧靖轩,此生不入唐家墓。
在纪薇薇的印象里,就在她念完遗嘱之后,唐家男眷
愁云惨雾,女眷潸潸落泪,唐伊诺看向重症监护室,那里唐瑛还在昏迷之中,母亲要和前夫毗邻而居,那她父亲呢?她父亲又算什么呢?
唐伊诺悲从中来,抖着肩膀,双手覆面,再也忍不住的伤心大哭起来。
……
傅寒声凌晨咳嗽醒来,头脑发沉,却下意识的摸向床畔。他这一摸,可谓是心跳骤停,床畔无人,只余空寂。
室内黑漆漆的,傅寒声坐起身,手刚碰到床头照明灯,就听卧室门口传来了轻微的开门声,他迟疑了一下,放弃开灯的冲动,重新又躺了下去。
傅寒声躺着不动,但听觉却异常敏锐,他知道萧潇摸摸索索的走进了卧室,他多想出声让她把灯给打开了,她夜间不能视物,万一摔倒了呢?
他强忍着不出声。
萧潇去了更衣室,拿着睡衣去了浴室。二十分钟后,她从浴室里走了出来,把换下来的衣服全都扔在了衣篓里,再然后卧室沉寂。
傅寒声睁开眼睛,他在黑暗里搜寻她的身影,最后终于在卧室一角的沙发里找到了她,她躺在沙发上,身上盖着一床薄被,整个人从头到脚都蒙在薄被里,那床被子似是最安全的天然屏障,将她和外界隔开,宛如蚕蛹一般,困守在她自己的世界里。
傅寒声慢慢地移开视线,他看着隐晦不清的天花板,似是看得久了,眼睛有些疲累,他抬起手臂搁置在了他的眼睛上。
——潇潇,回到床上,回到我身边躺着。
他心里叫嚣着,却最终在夜色里石沉大海。他要学会慢慢来,也许她只是担心此刻上~床,她会吵醒他。
他是如此自欺着。
……
萧潇睡着后,傅寒声打开了床头灯,光线调暗,起身下床,其实这样的灯光根本就不足以扰醒萧潇,她也累了,她逗留万佛寺数日,有时候彻夜不眠,如今回到锦绣园,熟悉的环境催生了她的睡意,所以入睡速度很快,睡得也很沉。
傅寒声起床是因为咳嗽忍得难受,他本来没有注意那只衣篓,走过了,似是觉得颜色不太对。折回去弯腰查看,这一看,傅寒声禁不住簇了眉。
萧潇换下来的长裤上沾了不少泥巴,他又查看了一眼她的毛衣外套,袖子上亦然。
傅寒声愣愣地站在原地,过了一会儿,忽又想起了什么,他快步出了卧室,压抑隐忍多时的咳嗽声终于在这一刻决堤而出,整个楼梯间都是他的咳嗽声。
玄关处,傅寒声打开鞋柜,把萧潇的运动鞋拿了出来,鞋子上沾满了湿泥。
傅寒声恍神间,提着萧潇的鞋打开客厅门,站在门口朝外望去,警卫人员一律不在。
凌晨,高彦被一通电话惊醒,电话是从锦绣园打过来的,不是太太,就是先生,所以接电话的时候,高彦不敢怠慢。
是傅寒声打来的电话,声音虽然沙哑,却丝毫没有削弱话语间的那份阴冷:“谁允许你们离开锦绣园的?”
“先生,是太太。太太不让我们……”
电话“啪嗒”一声被傅寒声挂断了,挂断电话的他就那么一动也不动的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,他低头看着那双沾满泥巴的运动鞋,似是隐约猜到了什么,脸色煞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