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又转过身来,想要喊坐在那长木椅上的杰辛。你心爱的女孩就在这里,你为什么还坐在那里伤春悲秋呢?只是当她转过身来的时候,那长椅上何时还有杰辛的身影。一时间天旋地转起来,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,将整个世界拧巴又拧巴,团成一团,最后舒展开来。呈现在她面前的除了那绿地红花,杰辛和那女孩都不见了。一时之间急得满头大汗,着急地喊着杰辛的名字。却像是得了鬼压床一样,怎么也喊不出声来,也动弹不得。挣扎之中,睁开了眼睛,发现自己还躺在那张床上。只是什么时候,身上盖上了被子却不得而知。想一想,这里除了杰辛,没有别的人可以做这件事情了。脑子里迷里迷糊地转了一圈,终于回过神来。掀开被子起身,走到门口。自己也不知道睡了多久,那杰辛还坐在那边一动也不动的。揉了揉眼睛,走过去,默默地坐在他的身边。睡了一觉后,脑子仿佛开窍了一般。安慰他的话随口就拈来。“咳。”清了清嗓子,看了看杰辛那还盯着远方忧郁的眼神。心下想到,在这末世里,除了武器和战争,莫非还有诗和远方?“那个,我不知道你的那位女孩她去了哪里。但我相信如果她爱你的话,她也一定没有喝下那忘川水,你们一定会在这开满彼岸花的地方再次相遇的。”杰辛终于转过头来定定地看着她,看得她头皮一阵发麻。唉,看在他今天心情不好的份上,估且原谅他。只见那家伙盯着她悠悠地说道。“只是那彼岸花一千年开花,一千年落叶。穿越千年之际,她已经喝下了那忘川水,如今半点也记不得我。这没头没脑的话,差点就让她相信了。回了回神,那地狱之花只是传说好不好。当下认真地问他。“那,她还活着。”他点点头。“活得好好的。”“你还能见到她。”“能。”说了半天,原来他在这里伤春悲秋的样子,让她还以为那画上的姑娘已经和他死生不得相见。只是这世上哪有千年开花,千年落叶的地狱之花。只有这一片顺应时节开得正艳的彼岸花,只要你是一个有心人,何愁不能和心上人见面,并且吐露心声。只是这杰辛看似铮铮铁骨的汉子,却跟个娘门似的,在感情的世界里扭扭捏捏的。难道你不能和你的枪法一样,片刻也不迟疑,该出手时就出手吗?当下豪气万分的拍了拍杰辛的肩膀。“我还以为你的那位真的去了另一个世界里,想来她还好好的活在你的身边,我不知道她是因为什么忘记了你,但你不是应该大胆地告诉她吗?你和她曾经是那么恩爱的一对,如果可以的话,一切还可以重来。”“就这样?”“当然了,就是这样简单而已,何苦婆婆妈妈的,自讨苦吃。”“但如果她不仅将我忘得一干二净,而且还有可能很讨厌我怎么办?”“哎,我说你一个堂堂男子汉大丈夫,做事情干脆利落些。如果她还喜欢你,那么你们功德圆满。如果她已经心有所属,那么你应该快刀斩乱麻。有道是,天涯何处无芳草,何必单恋一枝花。”他不再说话,只是眼含深意地看着她。心下想到,莫不是他将她当作替代品了吧!想想她堂堂隋大小姐,可不做别人的替身。清了清嗓子。“呃,我看玫瑰不错,而且她也对你有意思,你可以考虑考虑。”却见杰辛那眼神又恢复了一贯的冷冽,腾地一直站了起来,冷冷地瞅了她一眼。这一眼如果够冷的话,会将她立刻冻成冰雕。仔细想一想,自己方才的话没有毛病啊!怎么又像是惹到他的样子。捂了捂心脏,往后缩了缩。却听得他说道。“天色不早了,我们还是走吧!去石林接上安琪,最好连夜赶回皇城,将博士的笔记本交给医生,乔治王的病情可等不了。”出乎意料也是,从早上从那大漠里出来,到现在大半天都过去了。在这个世界里,或许感情呀,什么的都没有那么重要。家国情怀应该摆在第一位才是。抖了抖精神,跟在了杰辛的身后,往谷顶走去。飞行器在山谷上空盘旋了几圈,也许杰辛是有意的。在谷口悬停了几秒后,才慢慢地爬升,渐渐的,那一片花的海洋,绿意蔚然的世界被远远地甩在了身后。隋糖偷摸瞅了杰辛一眼,一张脸铁青。嘴唇紧闭,也不说一句话。心下想到,或许他对于那个山谷真的是一辈子也不愿意舍弃的地方。毕竟那里是他和那个女孩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。心下不免为他们惋惜起来,见惯了世态炎凉,感情大都和金钱挂上了钩,变得不再那么纯洁。而真正天底下有情人终成眷属的,那却是少之又少的。心下也跟着惆怅起来,又让她想起了那个世界的罗杰来。他也算是自己的初恋了,不也是说走就走,连分手也不愿意解释一番,走得那么决裂,那么干脆。还好自己看得透彻,感情的世界,不爱就是不爱了。何苦还要卑微地放下身段去求来那已经不纯粹的爱情,换来只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。一路无言,穿过一片沙漠,在那片石林里穿行了许久。天色暗下来的时候,石林里那片低洼地带出现在眼前。那栋建筑还突兀地矗立在那里。飞行器停在了那栋建筑门前的空地上。两人进了大门,顿时觉得不妙。那大厅里出现很多凌乱的脚印,而那通往地下室的通道洞开着。明显不合理,那老者和安琪应该很警惕很对,不可能将通道大开着。两人立刻抽出腰间的枪,猫着腰进入那条通道。那地下河的旁边,桌子和凳子被踢翻在地,就连那河边的钓具和木桶也被踢到了河里,漂浮在河面上。两个房间门大开着,里面空无一人,里面的陈设也被翻得凌乱不堪。心下想到,完了,这祖孙俩八成已经凶多吉少了。估计是人类发现了他们,将他们带走了。看情况,他们活下来的机会应该不大。出得地道,又楼上楼下找了一番,没有什么发现。两人心里充满了负疚感,特别是杰辛,心下想到要是自己不那么矫情,中途跑到那彼岸花谷,也许那祖孙两人或许还有救。而隋糖心里也很愧疚,要是自己不贪觉,在那小木屋里睡那么一觉,或许这个时候,那位花季少女此时正活蹦乱跳地呆在他们的身边。心下虽然万身惋惜,却也不得不接受现实。迈出大门,上得飞行器。再回头看了一眼那栋建筑,那栋穿越上千年的建筑,此时如一栋鬼屋似的,黑洞洞地矗立在那里。沧桑得不能再沧桑,唉!人类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动物,何时才能不相互争斗,相互摧残?启动飞行器,正要往空中升起的时候。那熟悉的音乐从那栋建筑里悠扬开来。心下一阵喜悦,他们还活着。飞行器复又落了地,还没有停稳,隋糖立即一个箭步冲了下去。一步也没有犹豫,往那大门内跑去。身后的杰辛要谨慎一些,此地看来已经危险重重。将飞行器设置成了隐身的功能。快步追着隋糖而去。此时的里面还摸不清情况,那丫头也不顾危险就往里面冲,也太鲁莽了些。三步并作两步,将她给揽在了身后。一路谨慎地摸往了二楼,那悠扬的音乐还飘荡在整栋建筑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