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山也曾被负责教习兵法的老师带去别的将军帐下与人切磋比试,不得不承认,作为观家军,他们走在外面,到哪儿都是扬眉吐气,接受了无数羡慕不已的眼神。
休息之时,其他营里的兵找他们问得最多的,便是观亭月。
问她的模样,性情,身手……
他那时就不大喜欢旁人来问她好不好看,漂不漂亮,是不是很养眼。
听久了总觉得心里十分烦躁……
“女孩子?”观亭月不甚赞同地冷哼,“女孩子怎么了?这么多年,也没见你们谁打得过我。”
燕山漫不经心地嗤笑,“那倒是,稍有名气的,没等崭露头角,便先得挨你一顿打。久而久之,谁还敢招惹你。”
后者别过眼来,“是你们自己不争气。”
观亭月用手指碰碰他腰间的武器,“我没教过你用刀吗?就桐舟的枪术还是我指点的,否则他那耍猴似的花枪,哪里过得了刘将军的考校。”
她讥嘲地一挑眉,“也难怪你们俩次次都要打水劈柴。”
桐舟的功夫并不拔尖,在常德将军府时,考校垫底的人负责每日的用水和柴禾,这是一条不成文的规定,因此他常年榜上有名。
而燕山却大多数情况下则是被拖来同甘共苦的。
他那会儿人很老实,别人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,从来都不懂得如何拒绝……
观亭月抬起眼睑,万里无云的晴空让这清辉无端明朗不少。
燕山坐在她身侧喝酒,长开后的五官也依稀残留着一点少年时的影子,举手投足间,流转的光洒落半身,恍惚与什么重叠了似的。
隐约是一个梳着马尾,乌发极长,清俊又腼腆的男孩子……
看着,看着。
她神色突然认真起来,秀眉蓦地一扬,仿佛瞧见了什么,伸出手去,将他散在鬓边的碎发轻轻一撩。
“燕山,你……”观亭月略微凑近,语气讶异,“你没留耳洞了?”
带着凉意的指腹蜻蜓点水地从侧脸上匆匆掠过。
他脑子里触电一般,宛若多年以前的情景,月下的青年张皇地往后退了退,避开她的手指,用笨拙地不耐烦来遮掩心绪,“没……留又怎样。”
“没怎么样。”观亭月支着下巴,“我就是想起你从前带的那个,很像兽牙的耳饰,还蛮好看的。”
燕山微微拧眉:“不是你说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