肌肤接触一秒,她马上缩手了:听懂了,只是你讲的我还没消化。反应有点儿慢。
袁樹嗯了一声,随后收笔。
不知道是不是他体温过高的过度,感觉她手背很凉。
谢谢你。她有些无所适从。
她总觉得,太近了。优渥家庭出来的孩子都这样吗,天生喜欢和人亲近?
这几秒对于她过于漫长。
而他像完成任务一样拉开了座位,永远礼节性地回复:不用客气。
夹杂着一种尤为平淡的、金属般的机质。
教室里只有两个人,她那种尴尬感袭来。
袁樹突然低头,挡住嘴时轻轻咳嗽了一下,她找到话题,你感冒了吗?
他的嗓子因为难受而发疼,勉强应了一声。去拿水杯。
那你有感冒药吗?
出口之后,才发现是废话。
袁樹喝了温水,摇摇头,低声说,没吃,待会有晚课,我需要保持清醒,吃了药会有副作用。
她点点头。
袁樹轻微地调整呼吸。
过几秒,她又平静地问,你喉咙不舒服吗?
袁樹看了她一眼,发现她的观察力不亚于自己,今天他唱歌时鼻音就有点重,喝了水也仍然没缓解,她仍然察觉到了。
有点。他说。
她从校服兜里掏出一盒利口乐润喉糖,还有几颗,即使只有几颗,她还在说:给你,喉咙痛很难受吧,含一下这个会好一点。
其实,知道他感冒后,已经有别的人送来了感冒药,往往不是一盒就是一板,和她眼里这些比多微不足道。
但有些人本来就富足有余,朋友给予他对无足轻重的帮助,而有的人却是竭尽所能给予他帮助。
袁樹接过,郑重其事地言谢。
许戾忽然间觉得,他好像待自己和别人不同了。
就在他接过润喉糖的瞬间。
她对周围一直很敏感,她可能比起同龄人都不懂事,很难去读懂别人的念头,但她可以第一时间直觉感到别人的感受。
他感觉她好像没那么让人觉得难琢磨了。
这种人很适合交朋友。
噢。
他像个两面人,更多时候是礼貌xi且温和的,但真实的他可能更随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