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老爷子洞隐烛微。如果,孙儿口中所说之人,真属于此种情况。要么,他根本就不会提起,要么,他会是一语带过。
假如,此人势必非要提及不可。那么,徐远达会以其家族相称,或者,以对方的长辈名讳相告。徐远达如此的说话习惯,老爷子一清二楚!
当然,这一点,仅是第一个原因。
第二个原因:现在,以徐家所处之地位,手中掌握的权势、财力而言,可以说是极其煊赫、底蕴深厚!
因此,徐远达自小到大,可谓是经多见广。相应的,一般世俗的东西,他肯定看不上眼!尤其还是茶叶!
既然,孙子说茶叶很好。那么,这种野山茶,就一定有其特别之处!在这一点上,徐远达的眼光、见识,老爷子并不怀疑。
徐家老爷子的心里,多少还是有些好奇。他好奇这种茶叶,居然能入孙子的法眼,并且,还予以如此地欣赏。
的确,徐老爷子很爱茶,更喜欢喝茶。虽然,未必有成痴之势,但是,却远非一般人可比。徐远达做为徐家的长孙,知晓爷爷的这点嗜好,自然属于情理之中、极为正常之事。
既然,孙子能有此心意,出门一趟,唯独带了一点茶叶回来,而且,还要送给自己来品尝。由此可见,这种不知名的茶叶,应该很有那么一点意思!
孙子的这份心意,老爷子并不想忽视。同时,他也想领略一下,这种野山茶,到底有何独到之处。
于是,徐远达拿过茶杯,亲手为爷爷泡茶。
徐远达对于茶之一道,他于家族耳濡目染之中,也略懂几分技艺。然而,徐远达这一次地泡茶,他显得很朴素、很“省事”,并未采用任何的手法、技艺。
徐远达取过茶杯,放入适量的茶叶后,只是简单地倒入开水,随即,便端给了老爷子,放到他的座位之旁。
徐煜东看着这杯茶,他的好奇之心,不由得增加了几分……
徐远达最初倒入开水时,仅于半息之间,就从这个茶杯之中,溢出一种自然的味道,——一种独特的清馨香气。
随后,这缕清馨的香气,就于袅娜、悠然之间,弥漫至整个书房。并且,闻之让人放松,令人神畅。
老爷子入目之中,茶水呈新绿色,新的喜目,绿的盎然。而且,滢润如玉,就像一块绿色的琥珀,静静的置于杯中。
此外,茶水氤氲的点点蒸汽,仿佛,翠玉生烟一般。此刻,老爷子的脑海中,竟然不由自主的,涌现出一句古诗:蓝田日暖玉生烟。
徐老爷子稍待了片刻,他轻手端起茶杯,浅尝了一口。似乎,仅是于刹那之间,一种如饮醍醐地感觉,就从他的口里,蔓延至全身各处。随后,又缓缓地渗进骨髓,而且,韵味无穷!
也是在这一刻,徐煜东如沐春风,竟有一种神清气朗、疲累尽消地感觉。同时,他全身的毛孔,似乎,都微微地兴奋了起来。
徐老爷子于刹那之间,他就非常得肯定:此种茶叶,绝对是一个新的品种!因为,老爷子近乎的一生中,他可谓是喝茶无数。但是,却绝对没喝过此种茶!
徐煜东闭目深吸,细细地回味了片刻。然后,他情不自禁地赞道:“好茶呀,好茶!”
随即,老爷子看向徐远达,欣喜中带着一丝疑惑,他问道:“远达,这种茶产自哪里?是一种什么茶啊?”
徐远达很开心。他见到这种野山茶,受到爷爷如此地赞誉,心中也颇为欢喜。于是,他对爷爷据实以告。
徐老爷子听完经过,先是微微地摇了摇头。而后,他又不由自主的,重重地点了点头。
同时,老爷子的语气,带着惋惜之意感慨道:“此等世间之佳品,自然会有其风骨,非常人可轻易得之。不过,野山茶之名,实在辱没此茶之质,不符其超然之实。既然……”
老爷子投目窗外,他神情悠然地说道:“既然,这是一种新的茶叶,又无确切之名,依我之意,就叫做‘绿珀’吧!——如同绿色的琥珀一样,珍贵异常,世间难得!”
于此之后,徐煜东的几位老友,过门来访之时,他皆以“绿珀”茶进行招待。
这些个天朝国要员,位高权重的大佬,在一一品尝过此茶后,皆同徐煜东一样,纷纷为之赞叹。从而,使得“绿珀”茶之名,不胫而走。
起初,“绿珀”茶先是于高层圈内,引起了不小地轰动。之后,又不断地向外传播,成为帝都各个阶层中,众人争相探寻之物。
马国伟坐在办公桌后,眉头时不时地皱起。此刻,他那不堪承受的胃部,出现得那一阵阵痉挛,所带来得火烧火燎、针扎锥刺般的疼痛,总是让他无法安心工作。
马国伟心中很无奈。这个多年的老胃病,在让他倍受煎熬、痛苦的同时,也给他的工作、生活增添了诸多阻碍。
马国伟有些自嘲:身为帝都部队的首脑,他的一道命令,可以调动千军万马。然而,自身的一个小胃病,却让他半筹不纳,同时,更是苦不堪言!
马国伟咬了咬牙,忍着胃部得不适,处理完手头的工作。之后,他吞咽了两片胃药,稍稍地休息片刻。
这时,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,让马国伟的状态,略显现振作之势。
马国伟深吸了一口气,强忍着胃部的疼痛,他接通电话:“喂?爸,您还没有休息啊?”
徐老爷子平静的声音,从对面传了过来。他带着一丝关心,说道:“嗯,我一会儿就休息了。国伟啊,胃病是不是又犯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