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体发肤,受之父母。一觉醒来,刘氏和秦文都变成了光头,两人又气又恼,又不知道是谁干的,只能每天用布巾包裹着头。
秦家每天都鸡飞狗跳的。秦老汉手里有老大秦大海给的一百两银子,也不管这笔钱来路如何,反正到了他手里就是他的,他想着还是给秦文快点成个家。
老两口合计了几天,刘氏又叫来了王媒婆。王媒婆做这一行的,耳听八方,消息灵通,对于老秦家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一清二楚。听说刘氏想快点将柳秀英和秦文的婚事定下来,王媒婆抿了口茶水,皱了皱眉头,这真是最低等的粗茶啊。
“你们家秦文进了大狱,虽然在里面只待了一天,人家秀英家也知道了此事。秀英她爹也死活不同意这门亲事,还是秀英中意你家秦文,不愿断了这缘分。不过秀英她爹说了,你们家要是不给他们小两口准备单独的院子,就必须把彩礼钱涨到二十两。”王媒婆撇撇嘴,开口道。
秦老汉和刘氏一听,倒抽一口气。
二十两,谁家娶媳妇要二十两?这十里八村的,谁家能出个二两银子都是对新媳妇的看重。
“她王婶啊,二十两也太多了,我们家这情况也拿不出来啊,再说谁家娶媳妇要二十两银子啊,”秦老汉脸上有点不悦,打算断了这家重新再说一家人家。
“秦老哥,话可不能这么说,这不是你家秦文之前赌博被断指的事传得沸沸扬扬的,这附近的姑娘可看不上他,最近他又进过大牢,谁家好人家愿意沾染这样的姑爷啊。”王媒婆也不急,一句句说得秦老汉两口子脸色白白的。
“那行,你要这样说,我们就不要说,过两天去人伢子那里买个丫头,也不超过五两银子,关键身契还拿在手里,可以随便大骂,”秦老汉说完就起身。
王媒婆也有一丝慌张,毕竟这媒做成了还有半两银子的谢媒礼,若是谈崩了一个子也拿不到。王媒婆稍微整理了一下情绪,说道:“你们要出去买丫头,我也不拦着。只是好心提醒一下,那人伢子那里卖的多的是罪臣家的家奴,还有大户人家犯事了发卖出去的,品性也不知道,就怕那不懂门道的,买了个祸害回来,搅得家宅不灵。”
秦老汉顿了顿,皱了一下眉头,这王媒婆说的话也有道理,只是那柳秀英家要的彩礼太高了,她家嫁的又不是仙女。
这时躲在门外偷听的秦文忍不住跑进来,拉着刘氏的袖子,说道:“娘,我只要秀英,等秀英进门了,我们俩会好好孝敬您的。”
秦老汉一听秦文这话,气得恨不得抽他一顿。
刘氏心疼儿子,赶紧安抚他,劝到:“你先出去,你爹会帮你办妥的。”
秦文还是不放心,又对秦老汉说到:“爹,我只要秀英,如果不是她,我宁愿一辈子打光棍。”
秦老汉拿起旱烟袋子就朝秦文砸过去,“你跟我滚出去,”秦文吓得麻利地溜了。
王媒婆眉眼笑成了花,说到:“我说秦老哥啊,这可是孩子们的缘分,咱们做父母的可不兴断掉他们的缘分,你听我说,这秀英可是好孩子,漂亮又能干,屁股也大,保证三年就给你们老秦家添俩胖小子。”
秦老汉虽然心疼钱,也不得不答应下来,也不得不答应下来,毕竟秦文现在已经二十有二了。在村里,这么大的小伙子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。
王媒婆走后,刘氏怕秦老汉事后迁怒秦文,还不停在秦老汉面前说好话,这孩子要是没有秀英就会一辈子打光棍的。
没想到秦老汉听到这话后更加生气。
“你相信他会打光棍,他在书院的时候天天想心思从我们身上抠银子去逛窑子,他这样的人死性不改,”秦老汉把手里的茶杯一扔就扛起锄头下地了。现在老二也不肯下地,一天到晚不知道跑哪里去了,秦老汉是个老庄稼汉,放不下地里的庄稼,只能一个人下地了。
话说秦二柱,这些天心里惦记着沈氏。她脑袋流了那么多血,一定要好好补补。秦二柱就一个人偷偷上山,深山是不敢进的,只能在外围挖几个陷阱。每天去陷阱那里转转有没有收获,只是结果都不如意,每天陷阱里面都空空如也。
不过这一次却抓到了一只野鸡,秦二柱想着可以熬鸡汤给沈氏补身子,心里也是高兴的。他兴冲冲地提着野鸡往山下走,却没有发现他家地里的秦老汉看到他手里的野鸡。
秦老汉确实看到秦二柱手里的野鸡,他心里也是高兴的,老二没有像其他两个儿子一样天天躺家里等饭吃,而是出来打猎改善生活。看来今天晚上有野鸡吃了,哎,这么长时间没沾荤腥了,是该补补了。
秦二柱提着鸡来到山脚下,刚好秦蓁砍柴回来了,两人在门口碰见了。
“大丫,”秦二柱朝秦蓁招招手。
秦蓁就走了过去,刚好就碰到了她爹递过来野鸡。
“大丫,这是我在山上挖陷阱逮到的野鸡,你拿去熬汤给你娘喝了补补身子。”
“你拿着,”秦二柱见秦蓁没什么反应,就把野鸡塞进秦蓁手里“我先走了。”
秦老汉在地里,心里惦记着野鸡,就停了锄头。收拾好了就往家里赶。
可是回到家里,等待他的不是一锅鸡汤,而是冷锅冷灶。
秦老汉瞥了眼刘氏,问到:“怎么还不做饭,是红烧野鸡还是熬的鸡汤啊,都没香味飘过来。”
刘氏一愣,像看傻子似的看他,“你说什么胡话,哪来的野鸡。”
秦老汉道:“我看到老二从山上提了只野鸡下来,他没拿回来吗?”
刘氏说到:“他早就回来了啊,我看到他空着手回来啊?”
秦老汉突然想明白了。他这个白眼狼是送到外人那里去了。
秦老汉叫来了秦二柱,打算兴师问罪,趁现在还没下锅,让秦二柱赶紧拿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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