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林小姐,你怎么了?&rdo;一个温和而单薄的声音。
林奕抬起头,竟是晚上一起跳舞的白芩如。这么晚了,他如何也在街上……
&ldo;白先生?我,我提包被抢了……&rdo;
&ldo;你受伤了?要紧么?&rdo;白芩如一面说一面俯下身扶起她,手臂单薄却蕴着男性的沉稳,林奕心中涌起股莫名的暖流。
&ldo;我住的地方就在前面,要么先去我那里处理下你的伤?&rdo;
林奕点了点头,白芩如搀扶着她一瘸一拐的朝前走去。
泛着潮霉味的石库门里一个窄破的单间,里面除了一张破旧的单人床,一张掉了漆的书桌和配套的椅子,墙角比书桌稍新一点的衣柜,什么也没有。他这样的人,如何会住在这里?床头上零乱堆着烟灯烟枪烟盒等吸鸦片的工具,林奕先前的判断果然没有错。
白芩如不好意思的笑笑,似在对这样的住所表示抱歉。一面从床下取出脸盆和毛巾,去后面打了水,为她冷敷脚踝。他做得很细心周到,林奕胸口塞着团说不出的暖流,眼中莫名的又有了泪。在百乐门捧她的人太多,这个在舞池里正眼也没看过她的男人,却会在这样一间房里为她冷敷脚伤。
&ldo;白先生不是记者吗?为什么会住在这样的地方?&rdo;林奕试探着问道。
白芩如微微抬起头,犹豫了片时,&ldo;已经不是了,失业了。&rdo;
&ldo;这样……&rdo;
白芩如淡淡笑了笑,将已经敷了一阵的毛巾抖开,浸了水,重新为她敷上。
&ldo;这么晚了,要么,你就在这里等到天亮吧,我送你回去。还有两三个小时,现在街上也没车了。&rdo;
林奕犹豫了片时,答应了。一种莫名的直觉让她觉得这是个靠得住的男人。
林奕靠在床头,白芩如伏在桌上,各自凑合着小睡一阵。
林奕是被一阵敲门,或者说砸门声惊醒的,门外的人分外粗暴,朽旧的木门都要被砸破了。白芩如也从桌上抬起头来,睡眼朦胧的站起来走过去开门。
门一打开,门口的人便直撞进来,狠狠将白芩如朝后推去,一直推到床上,险些摔倒。
&ldo;郑局长……&rdo;林奕大吃一惊。
&ldo;这是什么人?&rdo;郑局长大声吼道。白芩如一脸迷茫,显然还不明就里,郑局长抬手又是一拳,将他重重打到地上。
&ldo;住手!&rdo;林奕大声喊道,一瘸一拐跳过来。
&ldo;动到老子头上了,反了天了,也不睁开眼睛看看是谁……&rdo;郑局长又抬腿要踢。林奕一巴掌扇到他脸上,&ldo;动谁的土?我什么时候说过是你的人了?&rdo;
&ldo;你……臭婊子……&rdo;郑局长一把将她狠狠摔到墙角。林奕倒下去的时候,看到了从地上撑起半个身子的白芩如的眼睛,那眼神似乎直将她内心穿透了。
&ldo;说,你小子到底是什么人?&rdo;郑局长的皮鞋狠狠踢到白芩如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