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我小时候陪父亲出席酒会时,为了不露怯特意对着镜子学了很久的大摇大摆眼高于顶的姿态,在真正的有钱人眼里是愚蠢得让人怜爱!
怜爱个头!烦都烦死!
贺灼不明白这无妄之灾从何而来,但看到小猫垮起臭脸一副“好汉不提当年勇”的羞耻样,瞬间心领神会。
“当然,这种事也得分人。”
“那种天生就长张笨脸的再怎么装都是一副傻气,让人连欺骗的欲望都没有。”
猫咪面上毫无兴趣,头顶耳朵狂抖:但是呢?后半句呢?快说啊!
贺灼慢悠悠道:“但那些长了张漂亮脸蛋的不一样。”
当然不一样。猫咪自豪地扬起下巴,一副快夸我的得意表情:不一样在哪呢?
贺灼:“他们蠢得更精致些,有一种娇憨的可爱,让人一看就很想骗回家,而且成功的几率非常大。”
季庭屿:“…………??”
“说来说去你就是说我好骗!”
“你完了贺灼。你今晚别想上我床!”
“那就在浴室吧。”
贺灼脱下他的大衣交给侍应,众目睽睽之下捏住他的下巴,俯身就吻了上去。
“唔——”
季庭屿猝不及防,傻眼了。
压根没想到他会这么大胆,慌乱地伸手推他胸膛。
可后腰却猝然攀上来一股不容拒绝的力道,将他两只手牢牢压在身后。
“领导,这时候你应该浪一点。”
贺灼摁着他的后脑加深这个吻,探出舌尖描摹他唇瓣的轮廓,熟悉的湿滑安抚着猫咪的情绪。
让他放下心来,将动物本能发挥到极致,感受到四周围正在千变万化的风吹草动——
比如宴厅内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口哨,有人操着一口晦涩的西方口音说:这妞儿真辣。
另一人回:撤吧,就是一对没分寸的野鸳鸯。
话音落下,花厅西侧的阴影处,距离他们只有两米不到的出口,登时响起四五道窸窸窣窣的脚步声。
季庭屿这才恍然大悟,惊魂未定地和贺灼对视:有人盯上我们了?
贺灼不作声,退出舌尖,伸手碾过小猫嘴巴上晶亮的水光,在香槟塔上拿了杯冰酒递给他。
“喝一点儿。”
爱莎小姐的人设是享受在酒会上任何一次引人注目的放浪形骸,而非像季庭屿一样被啃两口就双颊通红。
他需要迅速给脸降温。
贺灼引着他,走到花厅后阴暗的出口,鼻尖翕动着嗅闻那些人留下的味道。
“狮子、森蚺、鲸鱼……等级都在2S以上,这不是西方的待客之道吧。”
如果不是他刚才那一出将宾客的视线全都吸引到两人身上,这些人一齐出动,他们不死也得伤。
“什么时候盯上我们的?”
“下车开始。”
“目的呢?”
“要看今晚是谁的场子。”
贺灼端给他一块小蛋糕,指尖轻轻在台面上敲击了两下,抬起视线看向军火商。
“你们这次是想办他?”
“八九不离十。”
那就是不够确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