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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到柳檀玉办公室之后，柳檀玉钻办公桌底下，从抽屉里拿出了一瓶酒。“喝一杯？”“开车来的。”“哦，我都忘了，气疯了。”柳檀玉把酒放了回去：“以前总想着，工作挥斥方遒过五关斩六将，其实真正工作了就知道，全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多，每天花在这些事情上的精力比工作累多了。”“你这些年过的都是这样的日子吗？”“当然不是，我以前都是坐在下边被骂的那一个，最近几年才开始坐在上边骂人的。没吓着你吧，工作一乱起来，我情绪就特别激动。”“当然不会，我过的未必比你轻松多少，只是我们面对的问题不一样罢了。不过你现在跟过去差别挺大的，高中的时候，我记忆中，你连大声说话都没有过，更别说那样骂人。”“没办法，这就是生活啊，不然还能怎么办。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？”“其实也没什么，只是你该改改你的脾气，呈文故意整你你也看出来了，他这是报复。有他一个就有别人，你再面面俱到三头六臂也应付不过来。”柳檀玉笑笑：“果然啊，情人还是老的好，才会真正关心自己。反正干销售本来也就是抢饭吃的工作，为了利益拼杀早就习惯了，更别说对着一群搞内勤服务的了。时间不早了，你先回去休息吧，我等着他们来汇报工作。”苏悦静静的看着柳檀玉，他骂所有人，他罚所有人，但是到最后，要去客户那里面对责难的是他，最后要给客户赔笑脸维持关系的是他，最后要留下来等最后一个人汇报工作的还是他。“屿屿跟家里保姆睡了，我明天反正没事，可以到时候再休息，我留下来陪你。”柳檀玉心里狠狠颤了一下，这么多年，他的办公室早就习惯了大楼最后关灯，他也早就习惯了凌晨开车回家，每次看着卡上的钱增多，就是他最开心的时刻。他早已经忘了身边有个人陪他的感觉，也忘了有人可以不计利益报酬对他好的感觉。柳檀玉沉默了一会，然后说：“你想吃点什么吗，我请客。”“高中学校门口的麻辣烫，那个时候下了自习，我们两个经常去吃的，老板娘觉得我帅，每次都会多给我加肉。我们两个吃完就去压马路，然后玩够了再翻墙回宿舍。”苏悦笑着说。“那家好像没外卖，我让东东去买吧。”“别折腾你的小助理了，我去买，你等着他们汇报工作，二十多分钟我就回来。”“好，我等你。”这一晚两个人在办公室里一边吃着麻辣烫一边聊聊其他话题，没有提高中感情，没有提现在生活中的辛苦，彼此都捡着好玩有趣的事情说。在这样的时刻，柳檀玉明明想起了苏悦还有男朋友，但是都一遍遍在心里告诉自己，有什么关系呢？又不是结婚了，自己照样有机会抢啊，而且以后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，还怕抢不过来？☆、有机会一起上床转眼过了两个星期，李呈文离开的那天中午，内容部的大小管理们全都约在一家餐厅里送他。好巧不巧，销售部为了庆祝上个月超额完成任务，几个销售经理也把地址定在了这一家，柳檀玉一进来就看到了内容部一大堆人在那里依依惜别，把他恶心得饭都吃不下。其中一个销售经理凑在柳檀玉耳边说：“柳总，要不要过去打声招呼，给他们加点料？”柳檀玉嚼着牛肉：“算了。”“哪能就那么算了，李呈文上次故意摆您一道，我们都知道的，哪能轻易放他这么走了。”“李呈文算什么东西，我是不想跟内容部门闹的太僵。我跟你们说，苏悦是我高中的老同学，我们关系挺好的，我希望在他接手内容部门之后，我们销售部门能够跟他们通力合作，好好工作，一个个给我对他尊敬点，知道了吗？”一大桌人齐声大吼：“知道了！”整个餐厅的人都回过头来把目光投向他们这一桌，不过他们都不在乎，照样吃喝。吃的差不多了，两个销售经理去卫生间。两人解决完生理问题，一起洗手。“唉？你说柳总是不是对苏总有什么想法啊？”唐经理笑得意味深长。柳檀玉的性取向在公司里不是什么秘密，在行业内更不是秘密。像他们这样全国知名的大型广告公司，汇聚了四海顶尖的人才，公司里对这方面很包容，尤其年轻人又多，彼此都觉得很正常，公司行政人事虽然不会正大光明的批婚假，但是也会通融多放几天假。一个部门的也参加过几次有意思的婚礼，大家照样包红包，照样祝福，平时也照样拿来开玩笑。孙经理笑笑：“不太可能吧，我听说苏总在内容行业里挺有名的，家里有钱，还结过婚有孩子。”“孙经理你想啊，我跟了柳总那么多年了，他可不是会讲什么老同学感情的，赵经理不也是柳总的老同学吗，可是你看这么多年，柳总有多偏待赵经理一分吗。”“唐经理你的意思是，柳总今天故意让我们收敛，以后多关照苏总，八成是准备跟苏总有进一步的关系？”唐经理笑笑：“你又不是不知道柳总是颜控，赵经理长的多安全啊，但是苏总一看就是柳总喜欢的类型，一个男人长得那么好看。不过你发现了没有，他们搞内容的，但凡能够有些本事的，其实不少长得都不错。李呈文长得也不赖啊，我以前还以为柳总会对李呈文客气几分呢。”“那你眼光可不好，李呈文虽然也不错，但是心胸太小了，而且你看他做的那些事，哪里有点气魄，完全就是不入流的小打小闹，咱们柳总何等人，哪里看得上他。”“要不我们来打个赌吧，看看柳总和苏总会不会在一起？”孙经理点头：“一千块，我赌绝对不会在一起，苏悦一看就直的不行，柳总拿不下。”“好，我就赌一定会在一起，咱们柳总的魅力不可小觑啊，等着掏钱吧。”“走吧，他们该等急了。”两人离开后，一个卫生间小隔间的门被打开了，苏悦走了出来。他面不改色的去洗手，然后走了出去。晚上七点，销售部门已经走的差不多了，除了少数几个还在理合同跟做表格之外，其他的要么出去应酬，要么回家了。苏悦带着刚到的一包外卖和一个蛋糕走了进来。柳檀玉在打着电话，看到苏悦来，抬手示意让他先坐一会。柳檀玉继续打着电话：“张总，你看广告执行了那么久，效果也不错，你们这次广告可是投的值了……对对对，感谢您的夸奖，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，大家互惠互利，以后合作机会多得是……明天咱们一起吃个饭吧，就你们公司旁边那个，上次吃那个……本来我也知道你们现在运作起来了，正是需要资金的时候，但是你也知道，财务该核算这个季度的款项了……对对对，大家都不容易……”十多分钟之后，柳檀玉终于打完了电话：“要不是看中这孙子背后集团公司的未来广告投放，老袁也不会把这个孙子的事情交给我负责，屁大点投放，款项一拖再拖，扭扭捏捏。”“约到吃饭了吗？”苏悦问。“说是在出差，过几天回来给我电话，呵呵，明天我就让一个销售天天去他们公司坐着去。算了，不说这些该我们销售操心的事，你有什么事情吗？”“李总走之后，我正式接手了，作为内容部最大的领导，难道不该跟你这个销售部的领导吃个饭？”“就吃外卖？”柳檀玉心里其实挺高兴，但是还要故意说句酸话来个小脾气。“我等会还要加班，吃完我就回去。除了外卖，我还给你准备了蛋糕，你以前不就是喜欢吃这些甜甜腻腻的东西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