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话为说完,只听得背后猛然哗啦一声,幽离一顿,随即唇角浮出一丝笑意,一双狭长的凤眸似格外愉悦道:“行了,本王不过骗你罢了,本王还有事情要处理,没时间跟你磨蹭,走了。”
他随即大摇大摆的出了门。裴瑟眼瞧他一路得瑟而去,奈何身上的衣衫尚未穿好,一时间不由得咬牙切齿。
好不容易穿好了衣服,裴瑟大声朝外喊道:“春兰,春兰?”
“……王妃何事?”
远远的一声应答传来,随即一名婢女急急推门进屋,正是春兰。
“我问你,刚刚去哪里了?怎的不在门口守着,连有人进来了都不知道?”
小丫头闻言,惊愕的抬起头,一双眸子瞪得老大:“王妃恕罪,奴婢刚刚只离开一小会儿,实在不知道会有人这时候进来……”
“行了,行了,你出去吧。”
裴瑟头疼的扶额,心想着,若是幽离当真想要进来,自然有的是法子。
春兰感恩涕零的出去,裴瑟随即曾大字趴在床上。
瞧着幽离的样子,算是缠上她了。
不行,她非得赶紧跟幽琴歌要休书离开不可。
主意打定,她起身便出门。
方走出门口,只见春兰从外头匆匆而来:“王妃这是要去哪里?”
裴瑟想了想道:“去看看姐姐。”既然幽琴歌心情不好,那她便找裴瑟帮帮忙,说不定,裴瑟能帮到她。
“可是王爷刚刚差人来传话说让王妃过去前堂用膳,说是摄政王今日来了府上,特让王妃前去。”春兰欲言又止,最终还是将王爷的话悉数禀上。
怎么又是这厮?
裴瑟嘴角抽了抽,他不单只阴魂不散,还无处不在。
跟着众人来到前堂。入目的不但有幽离,幽琴歌二人,竟还有幽希然。
并不是因为见到他诧异,而是他的神色,才不过一夜未见,他竟满眼血丝,整个人看上去极其疲倦。见到裴瑟,他双目一亮,随即快速站起身走到裴瑟跟前道:“你有没有怎么样?”
裴瑟怔了怔,脑中略一思虑便猜到了个大概,知道他指的是昨夜的事。
她下意识的看向幽离,后者却正和幽琴歌说着话,唇边时不时的浮上丝莫测笑容。反观幽琴歌,之前的反常,此刻竟在他脸上找不出半分痕迹,温文尔雅的谈吐,恰到好处的姿态,拿捏准确,似乎又回到了往昔那个恍若谪仙的幽琴歌。
看到裴瑟的沉默,幽希然已经猜出了大概,一双眸子顿时灰败,他顿了好半响,方才鼓起勇气握住她的手指,拉着她入席。
裴瑟不忍拒绝,一旁的幽琴歌似没有看到二人的亲密,继续与幽离说着话,倒是幽离,眸色细微的深了下,但也不过一瞬,便被他唇角的笑容覆盖。
四人均已落座,下人随即便开始上菜。
满满一桌的菜肴,竟比任何时候都丰盛。
但三人总归是各怀心思,一顿饭吃得静默无语。待下人们开始撤下饭菜,幽离忽然提议道:“过几日是本王生辰,介时皇侄不妨与侄媳二人一同前往。”
“皇叔生辰,侄子定当到访。”幽琴歌握了裴瑟的手起身,唇边的笑容温润儒雅,答案也滴水不漏。
一旁的幽希然闻言竟也插话道:“皇叔可算希然一份?”
“难道你不是本王的侄子?”幽离闻言,勾唇一笑,他的话一出声,幽琴歌便兀自笑开,幽希然随即也不自在的道:“皇叔既然答应,那介时侄子一定奉上厚礼。”
“礼数倒是不重要,你人来才是最重要的。”幽离含了淡笑,话语方落,深不可测的眸子竟瞥到裴瑟脸上,随即竟还微微挑眉,恍若刚刚那话是对着裴瑟说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