习萌魂不守舍地飘回宿舍,脱鞋,爬床,挺尸。
他是开玩笑的,还是认真的?
我的天!
她连看小说的兴致都没了。
也不知就这样晕乎乎地躺了多久,突然有人火急火燎地开门进来,是岳桃。
都不需要用目光搜寻,她直接朝床上喊:“小胖你快起来,我们把交图时间听错了,不是下周五,是这周五!”
啊?
习萌反应迟钝,尚无所觉。
可听到岳桃下一秒的补充,她神经一跳,立刻从床上弹了起来。
“明天就是周五啊!”
“……”妈妈!
她连滚带爬地跳下床,和岳桃一起火速收拾东西赶往专业课教室画图。
教室里已经有一小部分同学在紧急忙碌;半小时后,顾璃也风风火火地加入进来。
一时间,一片怨声载道。
习萌不比其他人的任务轻,她从作业布置下来起就一笔未动,此刻对着一穷二白的图纸,脑子里一团浆糊,全然不知如何下手。
好在临安从广播台回来后前来帮忙,否则她真的要江中浪上兜圈子,焦急得团团转了。
这一忙,连晚饭都没顾上。好在紧赶慢赶,卡在建筑馆闭馆前的当口顺利完工。
楼管大叔一个教室一个教室地催促,习萌尾随众人踢踢踏踏下楼,鱼贯而出。
夜晚的风刮在脸上凉飕飕,她感觉不对劲,赶图所带来的紧张盈在胸口久久散不去,按理说不应该啊。
回到宿舍,她饥肠辘辘地将摆在桌角的零食悉数拿出来和大家分享。腮帮一鼓一鼓,明明吃得分外满足,却依然觉得浑身不得劲。
奇怪。
顾璃伸手在她面前晃晃,“又思-春呢?”
她回神,满脸疑惑:“我怎么今晚心神不宁的?”
顾璃屈膝,单脚踩椅子,“恭喜啊二胖,看来你已经有预感,明早郝奶奶的课又要中奖了。”
“……”不是吧?
呜呜呜,她不要再被叫到讲台上去!
可惜好的不灵坏的灵,第二天的画法几何课上,习萌果真又一次被郝教授点名。
开学以来,已经是连续第四回。
她欲哭无泪地从座位上站起来,真想给这位号称“灭绝师太”的老太太跪了!
郝教授见她走路磨蹭,眼风扫过来,“速度快一点,别耽误大家时间。”
“……”她不会啊,她真的不会啊!
刚靠近讲台边缘,老太太就将手里的三角板递给了她。深黄的颜色,和烫手的山芋无疑。
习萌抬脚迈到黑板前,盯着两条毫不相关的线段,眉头皱成一团;捏着粉笔的手指微微用力,指甲缝里掐出了细小的粉末。
她一咬牙,左手举起三角板,右手挥动粉笔,破罐子破摔,信手涂鸦。
“停停停,别画了!”老太太严厉的嗓音在背后响起。
她战战兢兢地转身。
“你找灭点了吗?作真高线了吗?都不按步骤来,前面的课都白学了?”
习萌缩着脖子,一动不动。
还好离得远,不然得被喷一脸唾沫星子。
老太太忽然想起什么,目光锐利:“我上节课是不是也喊的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