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越真庆幸自己下手得早,如果再给这个丁香一段时间,她一定能鼓动起一些人来跟自己明里暗里地作对,那时候肯定更让人头疼。
程越正在想着此事,就听到里面又传来苏景瞻的声音:“丁香,你要想清楚啊,程越的正妻是蒙古蛮子,那女蛮子见你这等花容月貌,怎么可能不嫉恨你?程越妾室那么多,又怎会珍视你?到时候你叫天不应,叫地不灵,就算想如今日般安静地吃一口茶也不可得,你要怎么办?如果你愿跟我走,我苏景瞻发誓,这辈子也决不让你吃苦受罪,视你为妻子一般,你看如何?丁香,一入侯门深似海,再想后悔,哪里还来得及呢?丁香,一辈子的大事,万万不可冲动,要考虑清楚啊。”
程越心中暗笑,他得承认,这个苏景瞻说得很对,很有说服力。如果是别的女人,很可能会被他说服,程越也该担心了。但丁香不是别的女人,如果自己所料不差,她是无论如何都会跟自己走的,她才不会担心什么蒙古公主,盼着公主来还差不多。
果然听到丁香柔声道:“苏公子对奴家的错爱,奴家感激不尽。但奴家心中爱慕大都督,就算为奴为婢,也想待在大都督身边。以后,若是主母善待丁香,那就是丁香的福分,若是嫌弃丁香,不过是丁香的命罢了,丁香决不会怨天尤人。苏公子是忠良之后,天下景仰,有着大好的前程,又何必在丁香这样一个苦命人身上浪费时间呢?丁香这就去了。苏公子千万保重,不要让丁香挂念。”
程越忍不住一挑大拇指——好!如果自己没识破她,换作任何人都会被丁香这几句话感动得从此把丁香捧在手心里。这个丁香,真是个难得的高手!
苏景瞻听到丁香这一番话,心痛得大吼一声。程越还在赞叹丁香手段的高明,就看到一个十六七岁的年轻人红着眼从屋里面冲了出来,后面还跟着十几个满脸不甘心的男子,最大的居然看起来足有五六十岁,也不知是谁。
苏景瞻冲到程越面前站住,他第一次见到程越。不免有些吃惊,勉强作揖道:“大都督,在下苏景瞻,久仰大都督之名,今日得见。三生有幸。”虽在愤怒中,到底还是世家子弟,不肯失礼。
程越点点头,回了一礼,正待说话,苏景瞻又道:“丁香一心要跟随大都督,在下无可奈何,只愿大都督从此善待丁香。莫要辜负了丁香的一片情深。在下言尽于此,就此作别。”说罢一挥袍袖,眼角已泛出泪光。苏景瞻不愿让程越察觉。匆匆一礼,快步走了出去,连头也不回。
其他人见丁香的心意无法挽回,也只好叹息着离开,临走时也没忘了向程越施礼。
程越微笑着一一还礼,心中却在叹息。一点胜利者的得意都没有。
丁香拿了一大一小两个包袱从屋里出来,显得有些吃力。
程越很自然地把两个包袱都接到手中背上一个提着一个。丁香一愣。没想到程越这样贵重的身份竟然能这么无所谓地帮她拿东西。刚要再把小包袱拿回来自己提着,程越已牵起她的手。道:“家里人都要等着你吃晚饭,回家吧。”
丁香乖乖地跟着程越下楼,一路上都低着头,也不知是害羞还是害怕。
程越与宋掌柜打了招呼,在无数人艳羡的目光中,牵着丁香出雨荷苑。
肖震和马福与丁香的八个随从都等在马车旁边,八随从看到程越牵着丁香的手,虽然努力克制,眼中还是有一抹怒意一闪而过。
程越早就在注意他们,更加确定这个丁香的身份果然不简单。
肖震与马福都是第一次见到丁香,禁不住向程越狂竖大拇指。这个丁香,太美了!与文夫人和叶小夫人相比毫不逊色,而丁香的妩媚似乎又更胜一筹。
程越也不骑马,牵着丁香上了马车,由肖震和前带路,马福在旁护卫,不疾不徐地向程府而去。
程越在马车中与丁香相对而座,笑吟吟地看着丁香,就像看着一只落入陷阱的小兽。
丁香毫不示弱,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,不时媚态横生地看几下程越,还用脚轻轻勾着程越的脚,脚趾也在程越的小腿上偶尔摩擦几下。
程越被她勾得心头火起,握住她的一只手,再用力一拉,丁香柔软芬芳的身体已投入他的怀抱。
程越把她抱住,捧住她的脸,嘴唇慢慢压了上去。丁香略一犹豫,也不闪躲,还向上迎了一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