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后直奔西园。
远远地,就有一鼓烂木头味呛入鼻中,心中一叹:想当初宦官在西园替灵帝卖官,那时才是真正的腐朽吧,如今这些腐人被杀了,才反而弥漫出腐朽的味道来,是天道滞后还是天意弄人?
这种想不明白的问题吕林从不纠结,径直往騄骥厩去。騄骥丞忙来相迎。
吕林拱手道:“我是黄门侍郎吕林,敢问騄骥丞高姓大名?”
“不敢!”騄骥丞赶忙回礼道:“下官伯喜!”
吕林好奇道:“跟伯乐有何关系?”
騄骥丞自豪道:“正是下官先祖!”
吕林愕然道:“相传伯乐姓孙名阳,可不姓伯!你不要看我年纪小就晃点我!”
伯喜道:“下官岂敢!夏时刘累善御龙,后人便以御龙为姓。下官也是这般情况!”
“好吧!”吕林一抚额道:“你这可有黄骠马?”
伯喜道:“黄骠马又名西凉玉顶干草黄,乃一等一的良马,騄骥厩中并无!”
吕林一怔:“你仔细想想,有没有类似的?”
伯喜目光一转,道:“确实有一匹,类似黄骠马,不过下官以为那不是马!”
吕林道:“不是马,那是什么?”
伯喜一捋胡子,似老学究道:“按古书记载,应该是‘驳’,能食虎豹的驳!”
吕林顿觉好笑:“你见过它生撕虎豹?”
伯喜讪讪道:“那倒没有,不过它确实是吃肉的,喂它草料,都叫它当茅房拉上屎尿了。”
吕林一听,便确定那便是自己要找的变异黄骠马,忙道:“且带我去瞧瞧!”
。。。。。。
一进马厩,却见一匹瘦马跟个狗似的躺地上,懒洋洋地埋露着肚皮!
吕林吃惊道:“马连睡觉都是站着的,它怎么躺下了,莫不是生病了?”
伯喜道:“这说明,它真不是马!而且,也不是生病,这厮一向惫懒得很,能坐着决不站着,能躺着决不坐着。。。。。。”
话音刚落,却见这马,猛地翻身站起,鼻子猛嗅。
伯喜道:“奇了怪了,平日嗅到肉味才这般作态,今儿个却是怎么了?”
只见它目光灼灼地看着吕林,然后拼命想凑过去,不料被缰绳所缚,甩也甩不开,一
呲牙,把缰绳叼在嘴里,没几下就咬断了。然而又被围栏所困,这货果然惫懒,能用嘴决不用腿,还想用嘴去咬,左右比划,发现无处嘴,这才作罢。也不见它助跑,只轻轻一跃,便跃过了五尺高的围栏,随即往吕林身边窜去。吕林吓了一跳,伯喜忙大声喝斥,却拦不下它。吕林急急避开,没想到腰间一滞——酒葫芦被它一口扯了去!
吕林恍然大悟:难怪索骥图上说要用酒收买它,原来这货是个酒鬼!
急吼吼将葫芦一咬,酒瓶乍破,清澄的酒水飞酒而出,香气弥漫开来。这酒鬼伸出长舌,甩来甩去,可惜毕竟不是变色龙,没那么厉害的舌功,终究没捞回多少酒,只好转移目标,凑地上舔,可惜也没舔到,最后只好一卷酒葫芦的残骸,放嘴里嚼几下,最终却还是吐了出来——毕竟不是吃素的!
吕林瞪大了眼睛看它,它也瞪大了眼睛看吕林,然后忽然想起什么,咧着嘴跑过来,低着脑袋拼命地蹭吕林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