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林万万没有想到,自己比吕布晚到一步,本以为丁原十死无生,然而却有人抢先救下了丁原。更让人没想到的是,这人本就为杀丁原而来,却没想到阴差阳错间接救了丁原!这人当然是前来收买吕布的李肃。
吕林没看到李肃本人,却看到了赤兔马,所以知道是李肃来了。叹一句造化弄人后,吕林并没有去打断李肃,而是去找丁原。
吕布帐中。
想要干坏事的人,总得一鼓作气。倘若被打断,就会像一个被毛刺扎到的气球,迅速漏气,譬如此刻的吕布。刚回营,放下了戟换了刀,准备去杀丁原,谁料李肃找来了。一漏气就心虚,只得一边应酬李肃,一边重整气势。
吕布道:“子靖兄许久未见,可别来无恙?”
李肃叹道:“身上无恙,心里却有恙!”
吕布心道:谁管你哪里有病,有病自去看大夫,偏偏来找我做什么!
然后嘴上却表里不一地问:“子靖兄有何心病?”
李肃道:“贤弟知我一向有上进心,却是这上进心饱受摧残,心力交瘁!”
吕布:“这话却是怎么说?”
李肃:“为兄已至而立之年,却只做了一个小小从事中郎,哀,莫大于此!闻说贤弟在此,想来以贤弟能耐,职位必然不低,特来投奔,望贤弟不弃,能拉愚兄一把!”
主簿跟从事中郎都是属官,份量在于是谁的属官。从事中郎是将军属官,而且是有开府资格的将军才能有的属官,主簿则是上至大将军下至县令都有的属官。
吕布一听,面露惭色道:“兄是将军从事中郎,我是都尉主簿,职位还在子靖兄之下,如何能拉你一把,兄拉我一把还差不多!”
李肃心道:正等你这句话!
于是顺水推舟道:“你我兄弟手足,自然要互帮互助!只是愚兄万万没有想到,贤弟本领胜我十倍,屈居主簿一职,岂不是让千里良驹拉磨、百炼宝刀杀鸡,当真是大材小用暴殄天物!”
吕布愤恨道:“所托非人罢了!”
李肃道:“若是在我主手下,似贤弟这等良才,却是能领十万兵马!”
吕布一听大惊:“子靖兄开什么玩笑!”
这天下拥兵十万的人可不多,吕布自然吃惊,又忽然想到什么,问:“兄是何人手下?”
李肃直言不讳:“前将军董卓!”
吕布脸色一变,如阴云密布,心道:我跟董卓,冲突可是不小!他既是董卓手下,必然知晓。如今势不两立,大家各为其主,他来做什么?
忽然,脸色又一变,如云消雨霁,心道:管他来做什么!反正他是董卓的人,正好拿来利用。我杀了丁原,正好栽赃到他头上,再杀他为丁原报仇,如此,也不用我威逼利诱,并州军自然归我麾下,而且,还能借着哀兵之势,灭了董卓!
李肃见吕布脸色一变再变,最后变成喜色,也不由暗喜:看来奉先还是那个奉先,不是什么奉命当先,而是奉利当先!
果然听吕布喜不自胜道:“子靖兄果真是我福星!”
李肃道:“贤弟是我福星才是!还是那句话,咱们情同手足,互帮互助。我能助贤弟领十万兵马,将来贤弟莫忘拉我一把!”
吕布心情好,又听他几番说十万兵马,来了兴致,问:“我当如何才能领十万兵马?”
李肃道:“董公女婿牛辅,才能不及贤弟十分之一,因与董公亲近,便能领三万兵马!倘若贤弟。。。。。。”
吕布打断道:“莫不是我做董卓女婿,便能领十万兵马?”
“咳咳。。。。。。”李肃尴尬道:“董公有两女,都已嫁人!不过,董公求才若渴,愚兄为了贤弟,豁了官职不要,特请董公收贤弟为义子!须知董公无子,又近耳顺之年,若能成为董公义子,不久的将来,西凉十万大军不就尽归贤弟统领!”
十万兵马的诱惑着实不小,吕布心中一动,道:“董卓真愿收我为义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