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幼妍是挽着秦放的手臂进场的,作为他的女伴。
他们来的不算早,陆陆续续已经来了好些宾客,拿着酒杯姿态优雅的攀谈着,觥筹交错。
“伯父身体有些发福,个子比你稍矮些,喜欢盘核桃,你看到谁手上盘核桃的十有□□就是他。伯母身材保持的很好,气质很温柔,下巴处有一颗痣。”
趁着生日宴还没正式开始,时幼妍小声地同秦放仔细交待,生怕他过会儿连自己父母都认不出来。
“知道了,小啰嗦鬼。”秦放低笑,矮身在时幼妍耳边道。
耳边热气蒸腾,混杂着清冽的山泉水香味,时幼妍白了秦放眼,若不是因为自己之前鬼使神差似的答应了他,她可不会这么费心费力提醒。
果然之前在榻榻米上就该再用力点咬,让这变态记忆更深刻点。
“哎呀,这不是我们酒酒吗?怎么没和你哥哥一块来,倒是和我这大侄子一块来了啊?”
“秦姨,许久不见您又变年轻不少,越来越美了。”
未见其人先闻其声,时幼妍一听这声音便猜到是秦家上一辈的大小姐,秦立国的亲生妹妹秦立香。她用肘臂悄悄戳了下秦放,示意他喊人。
秦放扫了眼眼前穿着雍容华贵的金色长裙的中年女人,很快又收回去,不怕蠢人,就怕没有自知之明的人,他这位姨娘的腰间赘肉堆的一层又一层,偏偏还要选择这样一条衬身材的裙子。
他将不耐的神情稍稍收了些,尽职尽责地扮演好失忆的角色,“秦姨。”
这一声“秦姨”不算大,却也算不上小声,秦立香才五十岁不到的人,听力正常,却对这话装聋作哑,连“嗯”都没说,亲密地拉住时幼妍的手,长吁短叹。
“哎呦我的小酒酒,你可别夸我了,我就知道你这小嘴和沾了蜜似的甜,你黄姨找你,在后面的贵宾室,你赶紧地过去噢。”
“知道了秦姨,我待会儿就去,您看到络却了吗?我也正好有事儿要找她。”
秦立国不待见秦放,秦立香这个受秦立国庇佑的老姑娘自然也不待见,从秦放回秦家开始,就没给过一个好眼色,就算后来秦放独立门户,成为国内首屈一指的资本家,她这这么多年的习惯也没改过来,依旧看不顺眼秦放。
时幼妍清楚这些,却没想到都这么多年了,秦放在秦家的处境还是如此糟糕。
她偷偷瞄了眼秦放,这老变态还是一如既往的没什么表情,没心没肺的,不知道是不在乎,还是装作不在乎。
“络却和苏家那小子一块过来的,亲昵的很,这会儿估计在哪个阳台呢,果然女大不中留。”
提到秦络却,秦立香立刻换了副面容,嘴上抱怨,面上却笑开了怀。她这辈子没结婚没有儿女福,所以将所有的疼爱都用在秦络却身上,当成自己亲闺女来疼。
得知秦络却在哪儿,时幼妍又从头到脚变着法赞美了一遍秦立香,将她哄的美滋滋的离开才算结束。
“黄姨找我,我得先过去一趟。”
“我陪你。”
“不必,你以前和黄姨关系本就不好,现在跟着去,不是很奇怪吗?”时幼妍已经决定了,她将手从秦放的臂弯里抽出,下巴朝着阳台方向抬了抬,“呐,络却和苏隐白在那,你找他们。”
秦放出事时是秦络却第一个赶到医院,在手术知情书上签字的,她也清楚秦放失忆的事情,会帮忙打掩护。
“没必要。”秦放不悦,拽着时幼妍的胳膊朝怀里拉,“你好好的在我身边我不要,去跑到阳台吹冷风当电灯泡,我是蠢吗?”
资本圈头狼当然不蠢,他精明且善于剥削。
“我只是你的女伴,不是你女朋友,注意言行。”
时幼妍掐了一把秦放的手,对失忆人群这种蹬鼻子上脸的行为很不齿。
“那是我重新在追求的女朋友,行吗?”
秦放追上时幼妍,不紧不慢,悠闲自在。
他眼神随意地瞥着周围,与他不小心对视的人立刻都调转视线。
周围宾客不少,不少人其实早就注意到他们一起入场,联系这几天的新闻报道,便有人自以为隐蔽地上下打量,偷听说话。
秦放扯了扯嘴角,狭长的眼角如淬了冰。
“你能不能正经点?”
时幼妍脚步飞快,修身的旗袍衬托的她臀腰比例更加趋于完美,一步一翩跹,细嫩的双腿白皙而笔直。
秦放跟在她身后,望着美人摇曳的身姿,漫不经心地回答,透着几分真心。
“行啊,阿酒你亲我一下,我保证今天一天都很正经,不看别的女人一眼,全程只盯着你。”
时幼妍脸皮没他厚,论起耍流氓自然没他厉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