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操吃了口煨麵,筷子在碗中拨着葱段:「一开始两个人『坦诚相见』,就希望打开天窗说亮话。刘备在先前,话讲得咄咄逼人,却想这样子草草收尾。要是我在现场,不会像你这样装傻的。」他说到这儿,小孩儿似的笑容又出现。
司马懿好奇:要是您在当下,会怎麽对应刘备?」
「我会破口大骂!嘻嘻嘻嘻!」曹操对司马懿说:「你不要怕帮我得罪人。既然让你代表咱们事业群站出去,自然不会不相信你的临场决断。不过刘备…」曹操喝了口麵汤:「不会无缘无故地跟你说他跟刘表有些闹矛盾。这应该是他对你开出来的条件,要我们将来多照应着他。同时也跟我们表示,万一刘表跟咱们之间疏远了,也不是因为他的关係。」
「他敢这样说,不会对刘表没有准备。」司马懿话说得简单直白。
「刘表『洁身自好』?那是个客气的说法。他一向是个观风向的傢伙。事情怎麽方便怎麽办。哪个码头好靠船,他就往哪儿开。这种人,天天等人家开价,谁的价钱高,他就对谁笑。现在刘备要真的心有怨怼,从我们的角度看来,也不是个坏事。」
司马懿想了想:「我们就不跟刘董开价,要不冒个险,向刘备开价?」
曹操唏哩呼噜地连汤带麵扒了两口,然后拿纸巾擦擦嘴:「好!」
管家轻轻推门,站在书房口:「曹董,有客人来访。」
曹操将吃了三分之二的葱油煨麵意示管家收走:「谁?这时候?都快十点了。」
「袁大董事。」管家将麵碗拿着。
曹操侧着头想:「带司马懿从后院走。」
袁绍带着田丰,以一个「突袭检查」的心思,来到曹家。他要亲眼看看曹操是真的受伤挺重,还是装病演出?原本设想要文丑约张辽,传递一下问候之意就罢了,谁知道此刻张辽并不在曹操身边,于是袁绍一想,乾脆亲自动身走一趟。
两人脸上带着笑意,坐在曹家专门会客的交谊厅裡。
交谊厅一侧的双开推门被管家打开,曹操已经换了轻便睡衣坐在轮椅上,笑咪咪地进了交谊厅。
「哎呀!」曹操一脸尴尬:「真想不到袁大董事这个时间还亲自来看我,感谢感谢呀。田策略长晚上好呀!」他透过眼镜看向袁绍跟田丰两人,镜片上立刻显示出两个人的基本资料。
袁绍一看曹操坐在轮椅上,还戴着眼镜,他站起来对曹操说:「那没办法呀!我早就该来看您了,可是这两天事情真的太多!这不?刚刚忙完,不过来看你,怕你心裡怨我不关心自己兄弟呐!」
「袁大董事说的什麽话?」曹操连连摇头:「我怎麽会怨您呢?」
袁绍坐在沙发上:「怎麽样?这次历险归来,伤势都还好吧?听我家文丑说张辽不在你身边?莫不是袭击你的人已经有了下落?要不然,你在这时候,特需要保护呀?然道不担心对方再来一次吗?」
曹操笑眯眯地说:「嘻嘻嘻嘻,就算对方真的想再动一次手,看到袁大董事光临寒舍,门外这麽大阵仗候着,也只能摇摇头离开呀。」
袁绍被曹操这一说,倒有些不好意思。的确,自从曹操遇袭的事儿传出来之后,袁绍就将自己保全等级提高,此刻在曹家大宅附近,就有两车的便衣保安护卫着袁绍。
「我家袁董下午还唸了刘董事,全球医疗及生化事业群,就没派个班子来出点儿力!让曹董您康復的更快些。」田丰知道袁绍不好回话,于是在一旁笑着补充说。
「真怪了!」袁绍顺着田丰的话往下说:「刘表整天修仙炼道,修得这麽没人性?什麽心如止水的?他没来关心一下吗?」
「下週就是投审会了,」曹操微笑:「大家都忙着自己的提案。况且,我这两天状况不错,明儿一早还得进投审会办公室,预排议程、彙整资料,也没时间养伤了。」
袁绍拿着茶杯,走向曹操:「哎!养伤重要,有什麽杂活儿,让手底下人去办也就行啦!蔡文姬挺机灵的不是?」他说完,啜了一口茶。
「哎!」袁绍假装自己被热茶烫了嘴,顺势手一鬆,整杯热茶洒在曹操的大腿上!
曹操坐在轮椅上,被袁绍手上的热茶一泼,避无可避,两条大腿硬生生地被热茶淋下!
田丰眼神锐利,看着曹操的反应,还真是受了伤,连闪避的反应都做不出来!
「抱歉抱歉!我这…」袁绍看着曹操:「我没想到这茶这麽烫嘴!手一放…」
「没事儿没事儿!」曹操用睡衣袍子要擦乾两腿上的茶汤:「我也常常被茶给烫了嘴呀!」
「要不要让您的管家来…」田丰关心问着曹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