竹易安:“……”还真有。
他轻咳了一声,自储物空间中掏出一套火红的长衫,长袍如火,如有流光。他将那长衫放在旁边,“换洗的衣物给你放在这里了,有事唤我便可。”
季沈眸光落在那套火红色的长衫上,眸光动了动,忽然笑了笑,“竹兄怎知我喜欢红色?”
竹易安刚想说你不一向喜欢红色么,却忽然想起来当日救季沈时,他穿的似乎是一身紫衣,并不是红衣……这人莫不是在诈他?他已经起疑了?
竹易安四平八稳地一笑,“随手从储物空间里掏出来一件,却没想到正好符合你的审美,甚好甚好。”心中叹了一句造化弄人,却也不能说什么。
“药浴泡上一个时辰即可。我出门再去采些药。”竹易安推门而出。
“路上多加小心。”季沈在身后淡淡道。
虽然不清楚这个所谓的“医者”是什么来派,但是到底是他救了自己,而且……这人身上的气息莫名地让他感到放松熟悉,似是一位相交多年的老朋友一般惬意。
竹易安唇角勾了勾,“放心。”
季沈在木桶中泡了一个时辰的药浴,他扶着木桶站起来,看了那套火红的衣衫半晌,到底还是穿上了。
……
三日后。
季沈站在山顶看着下方飘荡的层云出神,风扬起他火红的长袍,如同一道燃烧的火焰一般,可是他眸中的神色却带着淡淡的凉意。
他休养了两日,但是情况十分的不理想。
这两日来他的外伤确实在飞速的愈合,但是内部经脉的伤痕依旧没有渐轻的趋势,体内的魔气更是在不断流失,起初只是小股小股的流失,后来缺口越来越大……
他自醒来后一直勤加修炼,然而体内的魔气却越修炼越少,转瞬间漏的就只剩了一点点,身体也越发的虚弱,经常会忽然眼前一黑,四肢无力发软……
简直就像风吹便倒的林妹妹一般。
照这样下去,他不出半个月就会彻底成为一个废人。
“季兄,你在看什么?”竹易安快步走过来,不着痕迹地将他往后方拽了拽,像是怕他一个想不开会跳下去一般,
“没什么。”季沈接过他递过来的药碗,一饮而尽。苦涩的药汁入喉,依旧压不住心头的烦躁,“我的功力……是不是再也无法恢复了?”
说到这个,竹易安面色也沉重了下来,他起初救下他时满心以为三天内就能将人治好,却没想到情况远比他想象的要困难复杂的多。
这几日他已经想遍了法子,但是季沈的功力却已经在不断流失,体内的紫色电流越来越庞大,对灵核都产生了威胁。
再这样下去,他灵核会彻底破碎,血脉也会被破坏殆尽。到时候别说是修仙还是修魔了,很有可能连命都保不住。
他若是死了可就再也回不来了啊!
该怎么办?竹易安生平第一次陷入了焦虑,心急如焚。脑海中拼命地想办法。
季沈见状便知他也没有办法,微微闭了闭眼睛。
竹易安在原地走来走去转了几遭,像是想到了什么,“你不要着急,我再想想办法,我先出去一趟。”说罢便驾云离去。
季沈眸光微微动了动,看着竹易安驾云而去的背影微微有些出神,他现在……恐怕连驾云都无法做到了。
心中的烦躁一阵更胜一阵,知道此时修炼也不过是徒劳,他干脆便不再修炼,转身走回屋中,什么也不考虑,闷头大睡。
他昏昏沉沉地睡了很久,醒来后日头已经西斜,竹易安还没有回来。
睡是睡不下去了,他干脆起身出了门。
门外青山绿水,大片大片的药田与花田,天空中层云飘荡,永远都是晴空万里,空气中灵气充足,是一处绝佳的疗养之地。
有活泼的小鹿在水边追逐嬉戏,飞鸟落在枝头梳理羽毛,一派和谐之境,像是世外桃源一般,也不知道竹易安如何寻得一处这样的宝地。
竹易安这性子倒是和蓝温很像,都是喜欢这种与世无争的环境,蓝温曾经被他抓了多次壮丁批奏折,气得多次提交辞呈闹着要辞官归隐山林……这地倒是挺适合他。
想到蓝温,季沈身形顿了一顿。蓝温通晓一些玄妙的术法,医术也十分的高明,说不定,他会有法子恢复自己的功力?
想到这里,季沈拿出传音符便想要联系蓝温,却发现这传音符连亮都不亮起,生像是失效了一样。
他挑了挑眉,又拿出其他的传音符,挨个试了一遍,然而都没有用,哪个都不亮。
出现这种情况,只有两种可能。
一、这些传音符忽然集体坏了,二、自己或者是对方处于某个传音符无法联络到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