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下楼,梁巧已经是满脸的苍白。
慕焰倒是还没有开口。
我打了盆水,尽数倒进还燃着小火的盆里。
灰烬顿时漫天飞起来。
梁巧吓了跳。
她倒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,竟然爬到我脚边,死死抱住我的腿,愣是要我不要这么做。
“姐,算我求你。”
慕焰替我将梁巧拉到一边,他眸子比我还冷,我才想起,一般越是有钱的人,就越是信这些个东西。
这么一想,倒是也知道他这一脸的怒意是怎么来的了。
我还没开口,慕焰微冷的声音便响起。
“烧纸干什么!”
“祭……祭奠。”梁巧声音有点发颤。
慕焰却一向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主,他捻起一撮落在自己肩头的灰,冷哼一声:“装神弄鬼,梁巧,你当真以为你姐姐心软,我就跟着心软了是不是。这世间有的是法子让你生不如死,我没用在你身上,不是因为我仁慈,是没有必要。”他一顿,又是一个冷眼刀子打到梁巧身上,“现在看来是不得不用了。你要钱没钱,要权没权,但从小生活也算是平顺,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去过山区,去过连自行车都进不去的地方。”
我正诧异慕焰扯这些做什么,就听他说:“那些地方的男人通常只有一个愿望,娶个老婆生一窝孩子,为自己传宗接代。”
梁巧脸色越渐显得苍白无力。
我沉默下来,慕焰说的这些我确实也不知道,我从来没有去过。
但显然,他说的并不假。
没有吃过猪肉总也见过猪跑,这些事情新闻里多得是报道。
梁巧身子一软,跌坐在地上:“姐夫,我真的没有,我没有,我只是给……给……”
我和慕焰同时冷冷看向梁巧。
她状似顶不住压力,终于说出纸钱是给曾志国烧的。
曾志国,小雨的生父,那个即便是死,也没有被梁巧高看一眼,甚至没有被梁巧利用其死来找我麻烦的人。
她会好心给曾志国祭奠?
今儿个的太阳恐怕不是打西边出来的,是压根儿就没落下去。
我懒得同她废话,直接一巴掌扇过去。
“梁巧,你合该受下我这巴掌。”
我语气不善,却也不觉得哪里不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