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子星并没有解释,只是看著他,言子星晃了晃。拓跋真扑上去,将他撞倒在地,压在他身上,疯了一般挥拳:「我狠心?是谁逼我的?是谁逼我的!?」言子星大怒,挡住他的拳头,抬腿一踹,从後面将拓跋真从身上踢下去,自己一个翻身反压在他身上:「我逼你?我抱著海莲娜回去找你的时候你是怎麽做的?你这个混蛋!自私自利!只想著你的汗位、你的权势、你……」拓跋真一个猛力又将他撞下去。二人滚在一起拳脚相向,竟在这深更半夜赤手空拳地搏了起来。言子星握住他挥来的拳头,用力架住他,咬牙道:「我是来找你谈话的,不是来打架的!你想把禁卫军招来我没意见!别忘了东厥人就住在对面!」拓跋真粗重地喘息,骑在他身上,一手掐著他脖子,一手被他架在半空。二人互相瞪视,都是气息急喘,情绪不稳。拓跋真好半晌才平静下来,用力甩开双手,直起身子,居高临下地看著他:「你既然发现了,为什麽不告诉他们?」言子星躺在地上,抹了抹嘴角被揍出的血迹,冷笑道:「你想我告诉他们?东厥人巴不得杀了你呢。」拓跋真嗤道:「我还要谢你不成?」言子星道:「我说了,你不能带走海莲娜,其它我不管。」拓跋真再次瞪红了眼睛,但这次他却没说什麽。他正要起身,谁知言子星突然扑了上来,抱住他腰,用力一滚,将他压在身下。拓跋真怒道:「你做什麽!还想继续打架不成!?」言子星挑眉:「你怕了?」拓跋真彷佛听到了什麽笑话:「我拓跋真什麽时候怕过?」言子星冷哼一声:「是啊,你敢来,自然是不怕的。」他弯下腰,与拓跋真面对面,鼻尖几乎触碰到一起。「告诉我,你什麽时候恢复记忆的?还是你当初根本就没有失忆?」「关你什麽事!」言子星道:「你刚才还没回答我。你不是新娶了侧妃吗?想要孩子,让你的女人生去!」「那怎麽一样!」拓跋真沙哑嘶吼,丝丝痛意,尽显其中。父与母,毕竟是不一样。拓跋真虽是男人,但孩子是他亲生的,不似言子星一晌贪欢,之後便等著孩子呱呱落地。自己可是十月怀胎,尝尽了那比女子还要辛苦的孕育之苦。因此天下多有对子女寡情的父亲,却少有不爱子女的母亲。拓跋真当初抛夫弃女,是男人的心性占了上风,也是狠绝。但随著时间的流逝,属於「母性」的感情渐渐复苏,心里的伤痛也就越发狠了。言子星一愣,察觉了他的痛楚之意,不由心底也是一紧,竟是心疼。当初他信誓旦旦地要夺回拓跋真,但三年时间可以改变的事物太多,待去了草原一趟,发现拓跋真似乎已不是自己当年爱慕的那个人,反而重新变回了当初互相敌对、狡诈深沈的西厥二王子,心便沈了下去,渐渐冷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