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么一打招呼,周合和邱师兄同时都停了下来,直直的都看向了程洝。
周合的反应要稍快些,拿着啤酒罐冲着程洝笑笑,说:“回来了。”
程洝点点头,和徐原宁打了招呼,这才走到周合的身边,伸手拍了拍她的头,说:“喝醉了?”
他的语气是平静的,并没有不高兴。
周合摇摇头,大着舌头说:“没。没醉,清醒着呢。”她说着就在脚边捡了一罐啤酒递给程洝,说:“你要不要来点儿?”
她的兴致看起来很高。程洝应了一声好,也在她的旁边坐了下来,接过了啤酒。
周合醉醺醺的一笑,又继续回头和邱师兄理论去了。
在场唯一清醒的两人都没说话,徐原宁很快便将烤好的肉和蔬菜装进了碟子里,客客气气的说:“程先生要不嫌弃也来点儿。”
程洝这下便客客气气的道了谢。
他是没有碰那烧烤的,就握着易拉罐喝着酒。徐原宁也拿了一罐啤酒喝了起来。
边儿上的两人理论得旁若无人,徐原宁的视线越过程洝落在周合的身上,隔了会儿才收了回来,低头看着地上的影子,说:“阿合很好,还请程先生善待她。”
程洝淡淡的一笑,侧头看了看旁边的周合,说:“我会的,就不劳徐公子操心了。”
徐原宁查过了他,知道他不是省油的灯,对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也并不惊讶。又喝了一口啤酒,淡淡的说:“希望程先生能言行一致。”
他说完这话也不再多呆,站了起来,过去将眯着眼像是随时会倒在地上睡过去的邱师兄拽了起来,对着周合点点头,说:“不早了,阿合我们先走了。”
周合那被酒精麻痹了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,他就已搀扶着邱师兄走到了门边而。只剩下周合嘀嘀咕咕的说:“怎么突然就走了,还没说完呢。”
院子里一下子就冷清了下来,程洝喝完了啤酒,将罐子丢到一边,伸手拍了拍她的头,说:“好了,起来,去睡了。外边儿露水重,会着凉的。”
周合这会儿又惦记起了这一地的狼藉来,说:“还没收拾呢。”
她这样子走路都困难了竟然还要收拾,程洝好气又好笑,说:“待会儿我会收拾。”
“说好徐师兄收拾的。”她嘀咕了一句,在程洝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。
也不知道是没站稳还是怎么的,才刚站起来她的脸就埋到了程洝的怀里。
程洝的身体微微的僵了僵,低低的说:“乖,进去吧。”
戚姨估计是已经睡熟了并未出来,程洝将周合弄上了楼,她身上一股子的油烟味儿和酒味儿,他替她脱掉外套,这才将她放在床上。
喝了酒有些热,周合的额头上出了些密密的汗。程洝拧了热毛巾替她擦了擦,将被子给她盖上,这才下楼去收拾那一堆的东西。
待到回来时她已经睡熟了,不知道是做了噩梦还是怎么的,她的眉头微微的皱着。
程洝立在床前看了会儿,关了灯和门,回他的房间去了。
周合第二天早上起来头痛得像是要炸裂开似的,她使劲儿的伸手揉了揉,待到稍稍的清醒了一些,这才下了楼。
外边儿有冲水哗啦啦的声音,她打开门出去看,才发现程洝穿着筒靴戴着手套正打扫着院子。
现在也还早得很,周合没想到他大清早的起来就做这事儿,赶紧的上前关了水,说:“我待会儿会打扫。”
程洝的眉目间带着笑意,回头看了她一眼,说:“但昨晚你说了,要我不打扫干净,以后就不让我进门。”
他低笑着,语气里带了些暧昧。
周合完全不记得自己昨晚都干了什么,听到他那么说,脸一红,说:“那是醉话……不算数的。”
程洝的唇角勾了勾,过来将水打开,说:“怎么能不算数?你昨晚还说了其他的,这是想赖账了?”
周合的脑子就跟一团浆糊似的,结结巴巴的说:“我还说了什么?”
程洝这下却不肯再说了,扬了扬眉,丢下了一句自己想,继续去冲院子去了。
周合的脑仁疼得厉害,完全想不起来自己都说了什么,使劲儿的拍了拍,匆匆的进去洗漱了。
戚姨没在家,也不知道是去哪儿了。待到周合洗漱下来正准备做早餐,就见戚姨拎着豆浆和油条从外边儿进来。
见周合在下头她微微笑笑,说:“醒了。马上就能吃早餐了。很久没吃过巷口的油条了,我去买了些。人还挺多的,拍了好一会儿的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