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照护员郁芯?」权威声音掩去他的不确定,「我躺在这里多久了?」用职称直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。
郁芯茫茫然看着眼眸微睁仅以眼缝下精光睨视她的默瑜,有种感觉跳上心头,彷彿、彷彿她与他的关係,退回他们相识的那一天……
「照护员郁芯?」
耳边再次响起他的呼唤,震慑于他语气中的权力,她不由自主地挺起腰桿,「是。」
「多久?」
她望向他,在他陌生瞳眸中看不到自己的身影,只有不曾相识的漠然。
「多久?」
不悦的催促中,她唇瓣微啟又抿紧、微啟又抿紧,深怕自己的答案带给他衝击。至于说明两人关係,她想,对现在的他而言,那恐怕不是重点。
犹豫到最后,谨守礼仪,她努力用最公式化的声音回答:「十个月又二十二天。」
她的回答,果真还是让他陷入漫长的沉默,让她也跟着小小难过。但这小小的遗憾难掩心中因他甦醒而扬起的无限欢欣,眼眉弯弯带喜气的凝着他,连片刻也不愿移开。
「我父亲……」
她选择适当言词,「葬礼隆重庄严。」不多说明。
沉默,再次出现两人之间。
「东隆?」
「已由令弟周经瑜接手。」
「他称职吗……」看眼只是照护员的她,他停下这无用的问句。
短暂的停顿,让她明白自己在他心中的定位,无声的红了眼眶。
没时间也没精力注意她情绪转变,他问了个较引世人注意的八卦问题:「季邦……朱氏集团的朱季邦,还是自由之身吗?」
「是。」
听到这答案瞬间,一阵心安涌现他心头,松懈他自甦醒起就紧绷无比的注意力与苦撑着的僵硬身躯。停止运作长达十个多月的神经与肉体,抵挡不住重新运作的强烈刺激,疲累如狂潮巨浪袭捲而来,让力气用尽的他看着她、看着她,撑着最后的力量,「季邦……」连句完整话都没说完,他双眼一翻,再次陷入黑暗之中,晕了过去。
咖啡瑛《墨鱼的眼睛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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