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阿姨……&rdo;
姜凤英回过神,笑笑:&ldo;谢谢你了,庆娣。这些天一直麻烦你奔前忙后的。&rdo;
&ldo;阿姨客气了。雁岚她又要上班又要照顾她妈妈,我能帮上忙的尽量多出点力。以前景程……我们是很好的朋友。黄毛的照片我去印吧,都在放暑假,找同学帮忙一起到处问问,说不定很快有消息了。&rdo;
话是如此,几天后黄毛仍是遍寻不获。即使姜凤英找上黄毛家门,跪礼于黄毛父亲面前也是徒劳。
那个早衰的中年男人同样跪下还礼,脸上涕泪纵横,&ldo;我那娃从小不听教,我这个当爹的不知打过他多少次,可从他没了踪影,我也是担着心,没一天能放下啊!大姐,你起来你起来,不是我不帮你……&rdo;
从黄毛家出来,几人神情木然。
姜凤英先行离开去了上班,庆娣推着车,对姚雁岚说:&ldo;我送你回去吧,看你脸色不太好。&rdo;
姚雁岚强笑,&ldo;老是睡不着。&rdo;
&ldo;杨阿姨……好一点了吗?&rdo;
姚雁岚摇头,&ldo;还是老样子,像是还重了些。到吃饭的点就让我去找景程,我不去她就发脾气,怎么解释也不理,我每回只能去姥姥那里躲一躲。&rdo;说着手掌摩挲着额头,叹息,&ldo;什么时候是个头呢。&rdo;
庆娣无能为力,只得沉默。
送雁岚到了铁路小区门口,庆娣说了再见,还没走出路口,忽地若有所感,停车回望一眼。姚雁岚依旧站在原处,见庆娣回头,她轻轻一笑,午后的阳光透过银杏树叶在她披散的黑发上洒下斑驳的光影,姣好的面容似是被圣光笼罩着,又有了些初见时的羞涩与温柔。庆娣微怔,扯起嘴角也回了一笑,挥手离开。
她到家就立刻打电话给严华康律师,对于黄毛的失踪严律师一般的束手无措。&ldo;像是从空气里蒸发了。亲戚邻居全不知情,去了找以前那间地下赌场的人,就没一个和他交好的,一说起他不是摇头说不知道,就是厌恶得提一提名字已经恶心死那种。我还没见过人缘这么差的人。&rdo;
&ldo;那严律师,如果说……&rdo;庆娣斟酌说辞,似乎极其不愿提起这种可能。&ldo;如果说,这个人证只能放弃的话,会怎么样?&rdo;
好一会才听见严华康说:&ldo;这个……庆娣,我估计脱罪是不太可能的了。唯一的办法是紧咬着物证不放,争取少判几年。你既然是小飞的朋友,我开诚布公和你说吧。就我这些天努力的结果来看,对于物证,控方态度很审慎,我相信这是个突破点。但是具体他们会妥协到什么程度,不好说。&rdo;
庆娣握着电话良久,直至严律师在那边喂喂两声后,她才醒觉。&ldo;他……姜大哥,在里面好不好?&rdo;
&ldo;进了那里面能有什么好。不过,我看他像是有苦衷,最近神情比之前要更委顿。可每次都有其他人监看,没办法细说。程序是这样,我也无奈。&rdo;
&ldo;我想见见他。&rdo;
&ldo;庆娣……&rdo;
&ldo;我想见他,就一面也好。严律师,我保证不乱说话,保证不给你惹麻烦。&rdo;庆娣坚持。&ldo;我只想看看他。&rdo;
电眼监视范围死角处的墙根下,姜尚尧面对着墙壁,后脑勺顶墙,双手反转高仰,扶墙躬腰站着,充血的脸色如熟虾。
……&ldo;不来了。你讨厌啊,说好了教我弹吉他的。&rdo;那是她扭着腰躲他的手。
&ldo;啪&rdo;,一个鞋底重重拍击在他颈间肌肉上。开飞机的姿势久了,血液倒流,耳朵里嗡嗡声不止,头颈部肌肉也分外敏感。这一下,他脑胀眼花,几乎站立不住。
&ldo;开到哪了?到边境没有?&rdo;大麻成的一个手下问。
&ldo;到了。&rdo;他深吸一口气回。
&ldo;往西边飞,咱们去老毛子那里瞧瞧去。&rdo;
……
&ldo;到哪儿了?&rdo;
&ldo;莫斯科。&rdo;
&ldo;你娘的,飞快点!光头,给他加加油。&rdo;
另外一人得了吩咐,笑嘻嘻道:&ldo;红烧肘子来咯!&rdo;说着接连几下肘击硬磕上姜尚尧胸侧肋骨,他打个趔趄,急惶惶双手推墙使劲,一片嘲弄的笑声中再次站稳。
……&ldo;哥,尝尝!你最爱吃的肘子,姥姥烧的,我放的作料调的味。&rdo;那是她举着筷子,眼里满是期待着赞美的盈盈笑意。雁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