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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章（第1页）

&ldo;接下来你再听到这件事是什么时候？&rdo;

&ldo;大概是五点十五分，也许再过一两分钟吧，胡弥先生把我叫进他的书房里。&rdo;

&ldo;说一下当时的情形。&rdo;

&ldo;他坐在他的书桌后面，面前放着棋盘和棋子，正在研究棋谱。他两眼望着棋盘，头也不抬地叫我把窗子的遮板关上锁好。我想必是不知不觉间表示吃惊。他移动了棋盘上的一个棋子，回答道：&lso;照我说的话去做。你以为我想让傅来明看到那个年轻的傻瓜来找麻烦吗？&rdo;

&ldo;他习惯上会向你解释他所下命令的原因吗？&rdo;

&ldo;从来没有过，大人，&rdo;证人很强调地回答道。

&ldo;据我所知，鲁道夫&iddot;傅来明先生的餐厅就面对着书房的这两扇窗，中间只隔着两栋房子之间的一条通道吧？&rdo;

&ldo;正是这样。&rdo;

检察总长做了个手势，由证人席下方拿出了那两件奇怪证物中的第一件：正是那两副铁制遮板，装在一个上下开启式的假窗框上。这件东西引起一阵兴奋的低语声。那组遮板是法国式的，像两扇小小的折门，只不过上面没有沟槽和开口：横在中间的是一根有把手的铁棍。他将这两扇窗子的遮板举了起来，让证人和陪审团察看。

&ldo;这里，&rdo;华特&iddot;史东爵士平静地继续说道，&ldo;是两副遮板，从图上注明a的那扇窗子上取下来的，是在原先负责装设在窗上的丹特父子公司的丹特先生监督指导下，由莫特伦警探所装设的。请你告诉我，这是不是就是你在星期六傍晚锁上的那副遮板？&rdo;

戴尔仔细地看过这件证物，看得很慢。

&ldo;是的，大人，正是那副遮板。&rdo;

&ldo;现在请你像星期六傍晚时一样地把遮板锁上好吗？&rdo;

那根铁棍有点不灵活，插进锁孔里时发出砰然巨响，在那个像教室的法庭里造成相当可怕的效果。戴尔掸掸手上的灰。那根铁棍一动，锁好的好像不止一扇窗。我们后面那穿豹皮大衣的女子聊天似地低声说道：

&ldo;我说呀，绞架上的暗门打开的时候，也要抽开闩子的，是吧？&rdo;

戴尔很满意地将铁棍拉回来，又掸了掸手。

&ldo;据我所知，在这副遮板外面，&rdo;检察总长继续说道，&ldo;有两扇上下开动的窗子吧？&rdo;

&ldo;是的。&rdo;

&ldo;窗子也由里面锁上了吗？&rdo;

&ldo;是的，大人。&rdo;

&ldo;很好，现在请告诉庭上和陪审团，在你锁好遮板之后怎么样了？&rdo;

&ldo;我走了一圈看看房间里是不是都安顿好了。&rdo;

&ldo;这时候你有没有看到始终挂在壁炉上方墙上的那三支箭呢？&rdo;

&ldo;看到了。&rdo;

&ldo;那时候死者和你说了什么吗？&rdo;

&ldo;是的，大人，他仍然看着棋盘没有抬头，并问我手边准备的洒够不够喝。我看到在小柜子上有一满瓶威士忌，一瓶有虹吸管的苏打水，还有四个杯子。&rdo;

&ldo;看看这个酒瓶，告诉我这是不是你星期六傍晚五点十五分左右，在小柜子上所看到的同一个？&rdo;

&ldo;就是那个酒瓶，&rdo;证人回答说，&ldo;这是我本人奉了胡弥先生的命令，到瑞勤街的哈得利名店买来的。我想这是个很昂贵的雕花玻璃酒瓶。&rdo;

&ldo;那时候他还有没有向你说什么别的？&rdo;

&ldo;他说到他在等傅来明先生晚上来和他下棋，还说傅来明先生来的时候，我们准备的酒要足够。我知道他这话是开玩笑的。&rdo;

&ldo;后来，到了六点十分，你让被告进了大门？&rdo;

戴尔在这点上的证词证实了第一位证人的说法。然后事情就危险了。

&ldo;我带着被告到了胡弥先生的书房。他们没有握手。胡弥先生对我说：&lso;没有别的事，你可以走了；去看看车子弄好了没有。&rso;我走了出去，关上房门。这个时候胡弥先生坐在他的办公桌后面，而被告坐在桌子前面的一张椅子里，我不记得在我出门之后听到有什么人把门闩上的声音。我当时并没有太警觉，可是有点不安。最后我走了回来，仔细地听了听。&rdo;

我觉得法庭里的这种话最为有力。我们似乎看见戴尔站在门外那黑暗的小走廊里，那条走廊即使是在白天也没有多少亮光。他解释道，走廊的一头是一扇门，通往在这栋房子和傅来明先生的房子之间那条铺了砖块的通道，以前那扇门上有一块玻璃；可是胡弥先生喜欢隐秘，在六个月前把那里换了一扇整片的木门。到了晚上，走廊唯一的光源就是大厅那里来的。把这些形诸文字的话，戴尔的证词大约是这样的。

&ldo;我听到被告说：&lso;我不是到这里来杀人的，除非真有那个必要。&rso;我听不清楚胡弥先生说了什么，因为他平常说话的声音就很低，这时候，胡弥先生开始说得比较急，可是我听不出他说的字句。到最后他突然说道：&lso;老兄，你怎么了？你疯了吗？&rso;然后我听到有声音，我觉得是拖着脚走动的声音，我敲了敲门，大声地问是不是有什么问题。胡弥先生也大声地叫我走开，他说他自己可以料理好，他说话的时候好像有点喘不过气来。

&ldo;他先前已经说了要我去把车子开回来，所以我就去做那件事。我一定得去，否则就会丢了差事。我戴好帽子，穿上大衣，去了裴家修车厂，大概走路要三四分钟，他们还没有把车完全修好，说他们跟我们讲过了时间也许还要再久一点。我后来尽量往回赶，可是因为有雾的关系，让我开不快，等我回到家时，照大挂钟上的时间来看，已经是六点三十二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