拿了银子,陈萧就跟着暮离先去药铺抓药,他们去的还是暮离以前经常去的那家药铺。
药铺的价格又涨价了,暮离经常过来拿的药以前只需要八文钱,拿一回能吃上七天,现在却需要十文钱。
可药再贵,也不能断了她娘的汤药。
这回暮离还是先拿了七天的,等吃完了再过来。
买完药,暮离就回了暮老头摆摊的地方,摊子上还剩一大半的箩筐没有卖出去,来来往往的人群路过这里没有一个人停下。
暮离看着周边的小贩们个个都扯着嗓子吆喝,就她爹这边安静如鸡,暮离瞬间摸到了门道,把药包往板车一放,陈萧就见她开始吆喝起来。
“卖箩筐啦,新编的箩筐又好用又结实,买一个能用十年也不破。”
“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。”
暮老头见闺女喊得卖力,也不再顾忌心里的那点小羞耻,跟着她一道吆喝起来。
“卖箩筐啦,结实又好用的箩筐,不好不要钱。”
父女俩在这喊了半天,嗓子眼喊得都快冒烟了,也没见一个人过来,暮离瞅着隔壁摊位站了一群人,她纳闷了,“爹,你这箩筐卖多少钱一个?”
“五文钱一个。”暮老头老实答道。
“也不贵呀。”暮离又看看隔壁摊位热闹的人群,问:“他们卖多少钱一个?”
暮离刚才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了隔壁摊位卖得也是箩筐,为什么隔壁的箩筐卖得这么好,她家的箩筐却没人光顾呢?
“七文钱一个。”
暮离咂咂舌,“比我们卖得还贵,生意却比我们还好。”暮离想不通了,拿起一个箩筐仔细研究起来,难道人家的质量比她老爹编得还好?
暮离还在想为什么,肩膀就被人轻轻地拍了一下,她瞥了眼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,然后又看向手的主人,看他的眼神明显疑惑不解。
“买箩筐的都是男人。”
暮离点点头。
万里乡的男人都变得贤惠起来了。
虽然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。
陈萧看她不明白自己的意思,只得把话说得再直白一些,“卖箩筐的是女子。”
暮离歪头看他:“陈公子,你打哑谜呢?”
又是男人,又是女人的。
没人规定女人不能出来卖东西呀。
陈萧被她干净清澈的目光盯得有点尴尬,他一手握拳,掩在嘴边,支支吾吾道:“你看一眼就知道了。”
她倒是想看啊,可这些人把他们围得水泄不通,根本不给她看的机会呀。
暮离狐疑地盯着他看了半晌,陈萧脸皮薄,被她看得满脸发烫,却又故作一派风轻云淡。
暮离看他什么也不肯说,听不出什么情绪地“哦”了一声,带着疑惑和好奇瞥向旁边摊位的主人。
这回恰巧有个顾客买完箩筐要走,暮离就着短暂的间隙看清了摊位的主人。
这一看,把她看得目瞪口呆,瞠目结舌。
这不是他们村沉鱼落雁、闭月羞花、塞过西施貂蝉的村花薛小昭吗?
暮离瞬间了然,怪不得他们的生意那么好。
这他喵全都是冲着薛小昭的美貌去的。
亏她还以为万里乡的男人都变|性了呢。
敢情还是一个德性,看见美女就走不动。
几乎是下意识地,暮离抬眸看向陈萧,陈萧也看过来,募地,暮离叹了口气,“爹,咱比不过人家的,还是换个地方摆摊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