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个男人带头哭,剩下的女人除了苏词外,都被他引导得想起了之前的血腥事件,眼泪就忍不住地掉,而男人们则在一旁唉声叹气,本就低靡的队伍,立刻就变得愁云满雾。
&ldo;都他妈哭丧啊!想活的都给老子住嘴!&rdo;周立站起来,猛地吼道,&ldo;都是一起进来的,你问他他妈的有什么用!你们是想把其他什么野兽招来吗?要哭就死远一点,老子还想活!&rdo;
众人都被震住了,想起刚才的蟒蛇,都闭着嘴巴抽泣,就怕真招来什么比蛇更恐怖的猛兽。
周立见状,哼了一声道,然后将自己背上的背包扔在地上,冷哼道,&ldo;把你们的背包都拿出来,这鬼地方食物第一,我们必须分配好。&rdo;
十个人中加上苏词,记得要带着背包的竟只有四个。另外两个是导游跟一个三十出头的妇女,这时她正跟自己的丈夫坐在一起。那妇女猛地抓紧手里的包,紧靠着自己的丈夫。两人都知道,这里面的食物是他们在这森林里活下来的最基本保障。
周立也不先问他们,而是看向导游。导游沉默了一下,将包扔了过去。
周立笑了笑,然后盯着那夫妇二人,&ldo;你们的呢?&rdo;
剩下的没带背包的人都冷冷看着他们,事关自己的肚子,没人会觉得这有什么不对。
妇女抓着背包往后退,她丈夫则挡在她面前,凶狠又绝望地吼道,&ldo;这是我的,我的!&rdo;
苏词叹了口气,不知道该说这两人是聪明还是蠢。站起身走到周立的背包旁边,将背包轻轻放放下,然后看着妇女道,&ldo;大姐,拿出来吧。&rdo;
如果不拿出来,只怕他们很难安全度过今天晚上。
绝境之下,法律,道德,在生存面前都是可以抛弃的东西。
最后,四个背包还是聚集在了一起。食物看起来虽然可观,但要分配下来,就得可怜了。而且因为不知道要撑多久,就这点食物,也被分成三份,十人再从这三份中拿出一份分食。
女人的分量明显比男人要少一半。
咬着手中的饼干,苏词悄悄将剩下的都放进口袋,然后不着痕迹地摸了摸大腿内侧的匕首。
很多时候,人比野兽可怕。
人心
2011618晴
一夜就在大家紧绷着的神经中过了,夜里大家跟惊弓之鸟似地,哪怕有一丁点的响动都会被惊醒,终于熬到太阳出来,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点点滴滴地撒到身上时,我突然有种,恍如隔世的感觉。
吃了点东西,几个男人分成三队,两队三人到附近找出路,一人留守,女人当然也是留守。
昨天的事情太惊险也太刺激,没能好好休息,也没有足够的食物,几个女人连站起来都摇摇晃晃的,我也比她们好不了多少。
没有出路,我心里有预感。
这么诡异的迷路经过,这么诡异的地方,这么诡异的动植物。像是,这里已经不再是地球。
我不知道该怎么办,只能不停地做些能做的事,尽力找寻能吃的食物,强迫自己不去想其他。
小时候在奶奶家认识的那些菜蔬,野菜,在这里我完全不认识,它们太大了,比我所熟悉的植物几乎要大上几倍,就算偶尔找到了跟脑子里的植物的形态相似的,我也不敢确定。
命只有一条,我不敢轻易去尝试。苏家如今已经只剩下我一个人了。在一个月之前的那场车祸之后,我的命就不再是只属于我。我还要代替爸妈活下去。
不能死在这里。
……
放下笔,苏词合上笔记本,抬头看着从硕大的树叶空隙中洒下的阳光。
她并不安全,不仅要防野兽,还要防人,在日记里她不能写的事情很多。
而最让她担心的事情,是她们三个女人在这个团体里太弱势,虽然某些事情还没有流露出苗头,但她却不能不重视。
浑身的肌肉都因为昨天的疯狂逃亡而叫嚣着疼痛,苏词咬咬牙站起来,跟李玉等人说了一声后,就将笔记本收进空了但她仍旧费了好大劲才争取回来的背包里,准备探查一下这里的环境。
太远的地方她是不敢去的,只能在附近探索。
糙叶上的露水很快就将她下半身打湿了,本来被体温温得半干的牛仔裤贴在身上更加难受,苏词将匕首从大腿上拿出来绑在腰侧,一旦有什么事,可以顺手就抽出来。
没走多远,苏词就看到前方不远有糙丛不断被压倒,糙丛被压倒的方式,很像她以前曾在乡下奶奶家看到的两个人在麦子地里打架的那种。
这里的糙虽然也有比苏词的人还要高的,但大多都是到苏词大腿根的高度,在这里面的动物……按照这里比外面大几倍的算法来看,应该只是些平常她一只脚就可以碾死的小动物。
想了想,苏词抽出匕首,小心翼翼地靠近。
透过糙精,观察了很久,苏词才确定这两只正在互相撕咬的,大概有成年的土狗那么大的动物如果缩小了之后,外形就跟蚂蚱相差不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