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至于,那句&ldo;三番五次有感觉的事情,果然是真的&rdo;,成了我的墨菲定律,而且极其玄幻地一直在应验。
‐‐当我在谷羽家楼下遇到关砚的时候,我脑子里立刻想起了这件往事。
事实上,关砚出现的这天,谷羽已经有差不多一个星期没回来住了。
准确地说,从我过来的第二天开始,他就基本上一直呆在节目组。节目录制进入最紧张也最密集的阶段,他只好就近在影棚附近的酒店休息。
我们的联系,甚至比隔着大半个中国的时候还少。也许因为物理距离近了,网聊就少了。他回信息比以前懒了很多,也简短了很多,说的最多的话是&ldo;等我回家&rdo;。
但他一直没有回家。
本来我们说好了,我不急着工作,等他闲一些,先陪我玩一玩,结果我等不到。
独自呆了三四天,无聊到把他的蔷薇藤都用小铁丝固定了一遍之后,我去朋友介绍好的西餐厅上班了。
为此,谷羽老大不高兴,哼哼唧唧地埋怨了一顿,一天没再接电话。
我夜深回到颐明园那栋楼,抬头看九层,竟然见到一点光亮,连忙给他打电话。他接了,声音有点疲惫,恹恹地&ldo;喂&rdo;了一声。
&ldo;你在家里?&rdo;我问。
他顿了顿,语气略带犹疑:&ldo;你回到了?&rdo;
&ldo;是啊,你在家吗?&rdo;
还没等到他的回答,我就看到走廊下等着的关砚。
我非常顺畅地认出了他,只有短暂的辨认过程,短暂到可以忽略不计。
十六年的时光,固然在他身上留下很多痕迹,把他从英俊的年轻才子,变成看起来平庸许多的中年男人,但眉眼之间仍有某种令人过目难忘的东西。
那种东西,使得相认极其简单。
我脑子里闪过裴鄢雅那句话,闪过自己怀疑了不止一次的事情‐‐谷羽早就知道我是谁了,还闪过一瞬间的失措和没有早日坦白的悔意。
在我的设想中,无论如何,我应该先告诉他,再见不得不见的人。
&ldo;煦哥,你……等我会儿,我马上就下去了。&rdo;谷羽的声音把我的思路拉回来,我下意识分辨他说这句话的状态和心情,却不能确定事实如何。
而关砚就站在我面前,从他朝我望来的眼神看,他没有认出我。
这是当然的。八岁的我和二十四岁的我,差别实在太大了‐‐可是,如果谷羽早就认出了我,他凭什么呢?
&ldo;好。&rdo;我决定把场面交给谷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