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佳撅着嘴,嘀咕道:“你都加冠了,我也不是小孩子了,哪能还像以前一样。……热水已经备好了,快去沐浴吧!”
“果然是生气啊?”
智朗突然走了两步,凑近了些:“哎,我瞧你这眼中,怎么全是‘气恼’二字?谁惹你了?”
季佳挣扎了几下,挣不开,只得扭过脸去:“没生气!”
“没生气?那就是生我的气了?”
季佳只是轻哼了一声,还是不说话。
智朗看着她,半晌,摇头苦笑道:“我真是自作自受了。”
说罢,他突然一把拦腰抱着季佳,就往后院走去了。
“你这是做什么!”季佳有些慌张,伏在智朗肩膀上,脸羞得通红。
两人虽然很熟悉了,但这样亲密的举止却从未有过,她心里的那点不满顿时烟消云散。
智朗却不理她,一直走到后院,这才把她放下了。
“还生气吗?”
“谁生气了!”季佳低头整理着衣服,嘟囔道。
“帮我拿衣服去,我要沐浴。”
“嗯。”季佳应了一声,连忙转身去了卧室。
看着季佳的背影,智朗使劲搓了搓脸,这才压下了心中的纷杂念头。
等智朗洗完澡,已经是傍晚了,太阳西斜,把整个院子都照的暖洋洋的。
智朗换上清爽的常服,踢踏着屐,在凉亭里坐下了。
后院的花圃好像扩大了不少,多了许多月季,其它花卉也种的满满当当。离开的时候还是春天,百花争艳,如今半年过去,已经走到了喧嚣后的清冷。
智朗依着躺椅靠背,缓缓吐了口气,熟悉的一切,总能让人轻松起来。
季佳端着茶水过来了,倒了一杯放在桌上,就乖巧的坐在一边。
“这半年,薪地可有什么变化?”智朗端起茶杯,说道。
“变化倒没什么,人都打仗去了,到处都冷清。还有街上那些小孩子,总是惹出一些事端来,也没人管束。”
“还有呢?”
“别的没了啊。……哦,对了,学堂的刘先生做出来了窗户布,现在城中可受欢迎了,好多人家的窗户都贴了。”
“窗户布?什么东西?”
“就是糊窗户的啊。春天学堂刮风大,窗帘又不透光,刘先生就做出来窗户布糊上了。”
听到这,智朗却嚯的坐了起来,“那窗户布,长什么样?”
“怎么了?”季佳吓了一跳,跟着站起来。
“你别多问,你说的那窗户布,哪里还有?”智朗连忙说道。
“叔姜那就有……我去拿来?”
“不用。我去瞧瞧!”
智朗摆摆手,就快步往前院去了,季佳连忙跟上。
……
智朗确定,在他面前摆着的确实是纸。
虽然模样实在粗糙了点,不用细看,都能清楚的注意到这纸上的植物纤维跟没清理干净的杂质,但,真的是纸。
这东西写字估计会一塌糊涂,只能凑合,不过,糊窗户确实是不错的,比帘子透光,也能挡风。
做出来纸的老师叫刘叔章,智朗确实曾跟他抱怨过木简难用,也说了纸的存在,但实在没想到,那位竟然不声不响的把东西做出来了。
拿着那沓窗户纸,智朗迎着夕阳高高举起,那纸立刻像染了一层金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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