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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夏铭和顾瑶聊完所有收集到的资料,顾瑶就坐在位子上良久不语,想事情很出神。
夏铭起身去倒水。
顾瑶仍是一动不动,试图将所有线索拉扯到一起。
直到夏铭端着水回来,放到顾瑶面前,顾瑶这才抬眼。
夏铭问“你是不是在想这五个人被区别对待的原因?”
顾瑶点了下头。
“根据目前的形势判断,储藏间是已经设置好了一个陷阱,等陈玉敏过去,邵晓风就是带路人。所以邵晓风的死是伪造的‘jian杀’。”夏铭坐下来,随手拿起一支笔,在桌上一下一下的点着。
顾瑶看着那笔尖,接道“丰正辉不可能真的找一群人去jian杀邵晓风,但在形式感上,他做的很足。”
“后来陈玉敏遭遇的事,张锐和方奇应该也参与了,但丰正辉报复他们的手法,似乎只是制造了意外和急病突,这两种手法都没有漫长的折磨,还不如对待张圆的。”
“这是一个疑点,张锐和方奇身上一定还隐藏了什么。”顾瑶喃喃道,转而又想到王竹,说“至于王竹在哪里,恐怕要等解开那个问题之后,丰正辉才会说。”
——世界上有那么多可爱的、可怜的女人,为什么我只要陈玉敏呢?
时间快到中午的时候,夏铭队里叫了盒饭,顾瑶也跟着吃了半盒,就合上盖子坐在那里呆。
夏铭看了一眼,问“不和胃口?”
顾瑶摇摇头说“我还在想案子。”
夏铭将最后一口米饭扒到嘴里“吃完饭,我打算去一趟方奇家,你有空吗?”
顾瑶不假思索“有,我也去。”
直到两人和另外一位刑警一起上路,顾瑶坐在后座,望着窗外怔怔出神。
夏铭从后照镜看了她几次,无奈的摇了摇头。
副驾驶座上的刑警见状,说“顾小姐,破案和分析案情是我们队的工作,夏副队找你来就是希望从心理学的角度找到丰正辉身上的突破口,你也不用太拼了。”
顾瑶一怔,醒过神“哦”了一声“好,我知道。”
事实上,她并不是在想案情,而是在想丰正辉丢给她的问题。
还有一点她始终没忘,丰正辉在陈玉敏失踪这些年之后,一直在找和她有共同特点的女人,还将她们拘禁,进行虐待。
这里面的关键就在“虐待”,丰正辉像是集邮一样搜集陈玉敏的替代品,为什么又要“破坏”这些替代品呢,是因为她们是假的么,他无法获得心理上的满足,所以泄情绪?
另外,一七一中学春游那天,丰正辉上的私立学校也去了同一个地方,他和陈玉敏一定在春游当天遇见了。
这两人许久不见,见了面一定有说不完的话,那么陈玉敏又是怎么被邵晓风带去储藏间的呢,邵晓风是用了什么理由,才能将陈玉敏从丰正辉身边支开?
还有,陈玉敏被欺凌之后,丰正辉是后来得知的消息,还是跑去找陈玉敏的时候就看到了?
这些疑问一个接着一个,似乎每一个都是一块拼图,非得把所有拼图都翻过来,拼成一幅完整的画,才能解开丰正辉提出的问题。
顾瑶想了一路,直到车子开到方奇家,方家住的是别墅,有自己独立的院子和停车位,前来开门的是保姆阿姨。
顾瑶跟着夏铭两人进了方家,前来接待的人是方奇的父亲,方胜骏。
夏铭照例询问了几个问题关于方家的情况,和方奇出国留学回来之后到得急病身亡之间的事。
方胜骏看上去比他的实际年龄要大,两鬓已经白了,听说方奇的母亲因为这件事整日恍恍惚惚,精神衰弱,一到晚上就做噩梦,无法关上灯睡觉,所以方胜骏请了保姆前来照顾妻子。
方胜骏回答完,就觉得奇怪,也反问了夏铭怎么警方突然要调查这件事。
夏铭知道,任何一个普通人接触到刑警都会心里一咯噔,但现阶段还不方便吐露太多案情,只是告诉方胜骏,现在警方正在调查的一桩案子,嫌疑人和方奇生前有过交集。
顾瑶默默听着夏铭和方胜骏一问一回答好一会儿,目光也不忘环顾四周。
看的出来方奇的死对这家人打击很大,整个屋子虽然很大,物件却摆放凌乱,这说明保姆阿姨平日来就是照顾方胜骏妻子的,并不包括打扫,或是根本无暇抽出时间打扫,方胜骏身为主人也没有做要求,更没有自己动手,反而放任屋子里的凌乱,要不就是他并不在意,要不就是他没有精力在意。
方胜骏的妻子这时正在楼上休息,原本应该是安安静静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