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场的都是通透人,心思一转便明白了。
【他的师哥变了,越来越像个当官的样子,运筹帷幄,权衡利弊。】阮玉心思百转千回的。
在临下车时,洛明煦已经迈了一只的脚忽然停住,他回头看向阮玉,那神色说释然又透着沉重,说沉重却又有股不可言说的轻飘感,
他问:“他…对你好吗?”
阮玉怔怔的望过来。
一瞬间,好不容易筑起来的心墙在心中轰然倒塌,多米诺骨牌效应一样,一个接一个……
他看着洛明煦,忽然觉得只要自己说一句‘不好’,洛明煦就能抛下一切带他走,再不放开他。
若是在先前,在还没有上车之前,洛明煦问他,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跟他说“带我走”,可现在,却不行了。
眼泪迅速在眼眶聚集,又被他强逼了回去,忍的眼眶通红。
前面的司警员闻言若有所思的回头瞟了一眼,没说话,只是眼底闪烁着什么,好似也在等阮玉的回答。
阮玉深吸了口气,倒塌的墙体被他一块块捡起重新垒起来,只是最后出来的形状却是那般的仓促凌乱。
阮玉没有避开洛明煦的视线,他看着洛明煦,神情淡淡的,嘴角轻启,声音轻扬:“挺好的。”
这大抵是他唱戏生涯里演技最好的一次,差点连他自己都骗了。
只有一句的唱词,却用尽了他余生所有的气力。
洛明煦吐出口浊气,不知是释然还是失望,或是遗憾。
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”他喃喃了几个字,最后甚至没看阮玉,仓惶就下了车。
门‘咔嗒’一声关上,阮玉那丑陋的心墙也再一次轰塌,碎成再也拼凑不起来的形状,他低下头,眼泪无声无息。
司机下去跟洛老爷子寒暄了几句,再上来,阮玉便又恢复了那个冷冷清清的阮玉。
引擎发动,司机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,看着面无表情的阮玉,眼底有不屑,亦或嘲弄。
【果然,最是无情是戏子。】
似有所无的哼了一声,踩下了油门。
前面有看热闹的人群,司机本就是得了命令行事,开的并不快,也不催促,有窃窃的闲聊从车窗传进来。
“诶,里面坐着的那个是不是阮老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