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先祖当年留下的旨意。
公布之日,就在今日。
他心思浮动,转身向着祖祠走去,脚下突然一个走空,直接摔了一个狗吃屎。
姬安权没有起身,而是愣愣呆在那许久。
他……走空摔跤?!
他忽然惊悚,回身望去,试探问道:“是哪位老祖宗在和安权开玩笑?”
偌大祖祠,没人理会。
嗯……有人理会才是问题所在。
这时,长剑忽然短暂发出一声剑吟,责令其速速离去,姬安权连忙起身告退。
而在他看不到的维度,一个男人坐在供奉着姬帅姬天行的桌案上,一只脚踩着那把被供奉万年的长剑,冷嘲热讽道:
“说啊,你不是挺能说吗?”
“这小子贼眉鼠眼,不愧是那王八蛋的后裔,真想一刀砍死!”
等到姬安权离去,被男人踩在脚下的长剑才开始了奋力挣扎。
男人没理它。
而是望着牌位怔怔发呆。
许久才轻喃道:
“诶,你说,这家伙真的死了吗?”
“我老感觉这王八蛋会突然跳出来,说,哈没想到吧,老子没死!”
“当年一个个突破宗师,大宗师的时候,比谁都牛,扯什么吾道永昌,道爷成啦,佛爷金身不朽啦……现在呢?”
“武道倒是永昌了,可这些家伙却是一个不见了。”
“你说,怎么就全都没了呢?”
男人的脚下,一直在挣扎的神剑忽然沉默了,然后,似安慰他般发出轻吟,在说“我还在”。
男人瞅了它一眼,嗤笑道:“你?你能算人吗?顶多算半个。”
长剑再次开始剧烈挣扎,有种良心丢给狗吃的恼怒。
“你看,又急!”男人嘲笑道。
“行了,不和你掰扯了,以后嘴巴管严点,别什么事都和小辈说,咱不要隐私的嘛?”
男人起身,伸了个懒腰,似乎准备想走。
一声剑鸣再次轻响,带着些留恋不舍。
“去哪?”
“不知道,看心情。”
长剑突然轻吟。
“你他娘天天视奸本帅是吧?”
“那小子……不是看不看上的问题,这天下谁能让我赫东煌看上?”
男人给了这么个答案。
莫说这半睡半醒的许多年,便是当年那众生皆为天下先的年代,他的眼里也没有几人的位置。
而既然要接他传承,至少该有他年轻时的七分气象。
男人一直觉得,天大地大,是谁的不重要,只看我要不要!
如此胸襟气魄,才算是个合格的年轻人。
张扬跋扈、不可一世、目空一切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