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切?”她似乎有些许惶恐,“什么?”
“就是郡主心里想的。”
郡主忽然从床上爬起来朝这边拜了一下,琼仪连忙闪开,以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受不起的。
“郡主这是干什么?”
“我知道你诊出来了,瞒不过的,我知道瞒不过的,但是我想请大夫帮我隐瞒住,不要告诉他们……”小姑娘哭的稀里哗啦的,琼仪最是见不得,但同时也是好奇。
“他们?殷亲王吗?”
“是。”
琼仪虽然奇怪这郡主居然称自己的父亲是他,但是也不想过多的去了解,所谓知道的秘密越多,死的越快。但是此时也不得不暂时答应这郡主的要求,自己带的方子只是治病的,而不是安胎的,若是让殷亲王知晓了,肯定是让自己再开一副安胎的方子,那这不就是露馅了吗。
从铃兰苑出来后,琼仪就被带到了正厅,见到了殷亲王,剑眉星目,俊朗无比,这么一看到是和传闻中相同,对自己一个江湖郎中也是奉为了座上宾,询问了郡主的病情,只让琼仪开个方子,脸上也并未又着急的神色,亲王夫人也没出面。
琼仪回去书信一封又把此事告知了陛下,与其说是在禀告公务,不如说是在聊天,把自己的疑问都写了来,并抱怨自己在西南西南边境生活的有多么多么困苦,言语暗示皇宫有多么多么和自己心意,希望陛下大人能保佑自己早日完成任务。
第5章方仪境内国师出【4】
半梦半醒间,琼仪觉得手背微痒,疑心是有小爬虫落在了手上,却怎么也睁不开眼,像是被梦魇住了似的,耳边似乎一阵呼吸声传来,气息滚烫,带着极强的占有欲说了句什么听不太真切,琼仪只隐隐约约的听到‘……我的’。
第二日醒来,照例是头昏脑胀的,窗门禁闭,屋里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异香,等琼仪反应过来的时候,那异香好像是他方才的错觉。
琼仪在府上住了几日,每日都去铃兰苑小呆一会儿,渐渐的和郡主熟悉了些,发现她并不是个和外面传言一般的性格刁蛮不讲理的女子,相反还有些许柔弱和善良,她会为了一只死去的猫而伤心垂泪,也会为喝药而邹起眉头。
但她不喜欢别人叫她郡主,只说你们叫我阿青就好,下人自是不敢的,院子里只有一个打扫花园的花奴。
“阿青,”琼仪也是挺心疼她孤零零的,说话也没所谓那些敬语了,“我开的这张方子只能治你的顽疾,却没有安胎之效,女子怀胎十月是极为辛苦的,何况你身子更是虚弱,你要想留下他恐怕是难上加难!”
“易公子!阿青是真的喜欢这个孩子的,求你帮帮我吧!我只有他了,我只有他了……”琼仪不知道阿青为什么伤心的呢喃,也不想知道阿青怀孕了为什么不让殷亲王和王妃知道,他们本该是这个姑娘最亲近的家人。
“哎……”琼仪是心软的一个人,可是明知这是会给自己招来隐患却还是无法袖手旁观,“这事还需要你的配合。”
琼仪在和陛下通了信之后,就很快得到了安胎的方子,只是现如今为阿青配药用的都是府里常备的药材,而药材的采购都是府里的管家来进行的,若是要安胎的药材,难免不回被人看出端倪来,所以还得自己亲自出去一趟。
临近子时的时候,府里的下人就往铃兰苑跑,琼仪知道这是计划奏效了,果然没多久,那边就派人来请了,殷亲王也起身了。
“你这是怎么了?”
床前,阿青打着滚的说自己身上疼,却说不清哪里疼,琼仪照计划诊脉之后说此是腹部绞痛之征,需要用香附,乌药,延胡索,紫苏叶等药材,但是府里药材不全,需要外出采购。
琼仪就揽下了这个活,说其中一味药有年份长短之分,年份长的呢,见效快,可以让郡主少受些苦,年份短的呢,见效极慢,但是药铺多是以次充好,旁人是无法看出分别的,所以自己亲自跑一趟,省时省力。
“那就劳烦易大夫了。”殷亲王果然仁爱,换作其他皇族,觉得这些下人们半夜出去再跑一趟都是应该的,哪里会像殷亲王这么仁慈,这人气高也不是没有道理的。
“不会,不会,应该的,应该的。”虽然人家仁爱,但是琼仪这谦恭的姿态还是必须得做足了的,不可落人话柄。
不过走在街上琼仪后知后觉的这风真大的,怪冷的,街道上清清冷冷的,就一轮月亮盘子似的挂着,抬头蓦然才回味过来快满月了。
药铺大多都关着门,琼仪边走到一家门口是时候心里还在想,今天晚上自己得敲几家药铺的大门才能买足了这药,没想到敲第一家门的时候,门很快就开了,药材也是全得很,一次性几乎都买齐了,老板的态度也是好得很,好的都有些过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