执墨忽然问道。
全知镜又开始控制我的语言,“这只是一小段的前面部分而已,后面的部分就没了。”
后面的部分,就是桃合子经历这些噩梦后痛不欲生的感受。
轻者昏迷,重者自残。
执墨的衣角迎风飞扬,他张开双手,金光乍开,凝力于一块空地上。
不过
瞬间,桃合子萧萧单薄的身子,湿漉着衣物斜趴在地上,面容惨淡,落魄到了极致。嘴唇苍白,却被咬得殷血,痛苦狰狞过的脸毫无气色。
这不是个好迹象。
纵然她中过蝎针毒,偷东西遭报复,执墨殿被众仙围攻,也没有现在这样的失魂。她缓缓睁开眼睛,看着离自己二尺的执墨,又看了看我。满足地叹了口气。
执墨走向她,每一步的动作僵硬而缓慢,凛风打在脸上,他像毫无知觉一样,开口道:“你走吧,我再也不想见到你。”
“执墨!”
这次发音的是我,而不是无力的桃合子。他怎么可以这样,方才看镜子里的桃合子,他明明很心疼。
现在,却要赶她走?
我为桃合子输了灵力,她反握住我的手,摇摇头道:“别,没用的。”
“执墨。”她抬起头,双眸中只倒映他一人,仿佛这个世界只有他一样,“不要赶我走,不做你的夫人,做,帮你洗袜子的丫鬟好不好?”
执墨没有说话。
“你不是喜爱吃素菜吗,我这段时间都在尝试,一定可以做到你满意为止,你不要赶我走!”她跪在地上,试图拽着执墨的鞋靴。
执墨一怔,还是道:“你杀我妻子,又欺我,瞒我,我还怎么留你?”
“不是的,我不是故意的,那蝎针是我疏忽,是我太大意没有将它拔出来。假扮她,是因为我爱你啊。”
她的泪喷涌而出,手扑了空,只抓到一堆沙土。
执墨已经走了。
“姐姐。”桃合子一时抓不到依靠,双手扶上我的肩膀,咧开嘴哇哇哭道:“他走了,他走了怎么办,我该怎么办?”
“你等等!”
我安抚她,把她放在边上,温和道:“你爱他,是因为有心,把心给我吧,你就解脱了。”
她痴傻地点点头。
云移星转,两人周身一圈浮上金光,她说,真好。
。
全知镜引领我走到执法处的最边缘,执墨站在悬崖边,负手背后,遥望苍茫的云霄。
我踩着沙土,深一脚浅一脚地过去,冷哼一声:“你恨她?”
“是。”他只吐出一个音,顿了顿又道:“她杀了我的正妻,我理应将她千刀万剐。”
难道说,他和桃合子相处的时段里,就没有一次动心过?
“让我带她走,下一个忘情蛊,什么烦恼都没了。”
“不可以!”
他果断拒绝。
“还说自己不爱她,你很怕她忘了你,很怕她不爱你。但你们不能在一起,你嫌弃她的身份,但又不能每天对着不属于她的那张脸过日子,这样对不起你真挚的感情?”
这些话皆不是我说,都是全知镜……这家伙的脑瓜不是一般地聪明,分析问题一套一套的。
我的手中猛然出现一把桃木剑,转而话说出:“她是万物间本不该存在的东西,只有这把剑能杀了她。”
全知镜在控制我。
旋即那把看似普通的剑转于执墨手中,他抬头望着,似是不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