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这样?”我大跌眼镜,我卖死卖活地跑就为了这?
“不然呢?”她双臂抱在前胸,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,像一只慵懒的猫。
我垂头丧气地点点头,闷闷地说,“我知道了,黄世仁。”
“黄世仁?”她眼里盛满了笑意,像天上的点点的繁星。
“哼,你书看得多还要我解释吗?”
她煞有其事地努着嘴点点头,“恩,不错,杨白劳——不,你得是白毛女才对。”
我不解地看着她。
“我得强抢了你去,最好是把你关在小黑屋里,让谁也看不见你才是好。”她笑意盈盈地说出这种让人害羞的玩笑话,真是没羞没躁!
我‘哼’了一声,并不接她的话茬。阮楚楚真讨厌╭(╯^╰)╮,逗人家有那么好玩吗?
她又携了白色的手绢来轻轻擦拭我额上的汗,擦拭时并不看我,如秋水一般润湿的瞳孔定定地注视着我的额头,鼻尖环绕着她身上淡淡又清新的气息让我一时心跳加速不已,不知道该注视着她好还是看向别处更好。
她顿了一下,视线下移,镇静又深邃的眼眸直直地撞进我的视线——我觉得额头上又沁出汗来了。
然后她轻启红唇,缓慢地吐出:“辛苦了。”
我只感觉有一头迷了路的小鹿在胸腔里到处撞来撞去,在狭隘的胸腔里撞出巨大的回响,震得我耳腔发麻,震得我大脑一片空白——也许是有人在我耳边放了一千响烟火,也许是有人拿着金黄色的两片大镲在我耳边猛地一合——总之,我一刹那丧失了呼吸和思考的能力。
我看见她嘴角轻轻上翘,卷起一个好看的弧度,收手塞了那白色的手绢在我掌心里,漫不经心地说,“拿着。”
我扬了扬手,想说点什么但还是涨红着脸说不出话。
她向后退一步,拉开点距离——我有点失落——,然后挑挑眉,抛下一句轻飘飘的话便扬长而去:
“我洁癖,东西送你了。”
我低头凝视着手心里一方白色的手帕,不必凑近也能闻到熟悉的味道,心里仍然躁动不已——不过,楚楚刚刚给我擦汗的时候是不是垫脚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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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阮楚楚。
我坐在观众席默默地注视着赛场准备点的李柏天和旁边的岑笛。
“诶,楚楚,那个女生是岑笛吧?”
“岑笛?”张灵灵怎么会知道岑笛的存在?
“哦——你不知道吧,没事儿,很正常,”她用同情又怜悯的眼神看了我一眼,“毕竟你不是我们李柏天后援会的嘛。”
李柏天后援会?这几个字在我舌尖上打转,我强忍着不问出口,静静地看着她等她替我介绍完那位我并不知道的岑笛女士。
“岑笛是体育特长生,你看长得也很不错吧,当然肯定没有我们家天天好看啦”
——你们家天天?
“不过,最重要的是,”她面上突然严肃,向我这边凑了凑,低声说道,“她可是李柏天的青梅竹马。”
青梅竹马吗?我稍稍往后缩了缩,笑着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。
“真好啊,真羡慕岑笛嘤嘤嘤,人家也想和天天青梅竹马!——不过,也想和天天的青梅竹马走个后门,套套关系呢嘤嘤嘤QAQ”
“有机会的。”我言笑晏晏地安慰她。